“罢了,罢了,贤弟能在九原县买地就是和我九原县官场有缘,而我和贤弟又是一见如故,岂能不为贤弟多分担一些?大不了舍了为兄这张老脸,定教贤弟以最优惠的价格赎买到心仪的土地!”
黄宦眉头紧皱,做出一副万分为难的样子说道。
“便为贤弟将疏通价格降到两千钱一亩,并且这些田地地皮也都以三百钱的劣地价格为贤弟办理手续!”
黄宦的表情也不完全是表演。
价格谈到这个份上,他能捞到手的比例已经很小了,贪官做到他的份上,哪怕是没有贪到手的钱,在他看来也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不过,这一幕落到吕布、高顺、成廉等人的眼中已经是吕衣的巨大胜利了,纷纷对其佩服不已。
而张信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他长这么大手中的钱财还从未超过一万之数,这些良田佳地的价格叫吕衣从一开始的近万钱砍到了二千三百钱,光是随便一亩田地砍下的价格都是他一辈子无法赚到的巨款了,而吕衣却仍旧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吕衣仍旧不满黄宦的价格,继续挥舞起手中看不见的屠龙刀。
“这价格虽然已经极低了,但是仍旧超出了小弟心中的预算,不瞒黄兄,我和马邑张氏合伙经商,张氏在马邑经营数百年,手眼通天,通过张氏从马邑拿地的价格虽然比起黄兄虽然也便宜不了多少,但是相比荒凉的九原,马邑却无疑富庶不少,人烟也更加丰盈,届时小弟招揽人手开垦也方便一些!”
“这么冷的天,黄兄愿意陪小弟出来吹冷风让小弟感动不已,而现在黄兄又为了小弟的事情劳心不已,也让小弟惭愧不已。昨夜那一百万钱就当做小弟的一点心意就不必退还了,我还是转头去马邑买地建设坞堡吧。”
吕衣是何等的精明,黄宦的演技虽然不错,但是仍旧在其面前露出了一丝破绽。
就是凭借这一丝破绽,吕衣立即敏锐的察觉出了这仍旧不是黄宦心中的底价,因此冲着黄宦充满歉意的抱拳行礼之后,便带着吕布等人调转马头做出反悔的模样,欲擒故纵道。
“贤弟,且慢,贤弟,且慢!”
而黄宦哪里肯放跑吕衣这颗送上门的摇钱树,连忙从马上一跃而下,不顾身份的亲自上前一把拽住吕衣坐骑的缰绳。
吕衣买地行为不管如何,还是能分上不少的利润到自己身上的。
少点就少点,万一吕衣真的转身去马邑,那就万事皆空了。
因此,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自一开始,吕衣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黄兄,还有什么事吗?”吕衣心中得意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卖乖。
“只要贤弟愿意在我九原买地置业,那便万事好商量……”
……
又经历了几轮交锋之后,吕衣成功的突破了黄宦的心力,用一个低到了不可思议的价格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双方约定,吕衣只要出每亩九百钱的运作费用,另外再以最低的一百钱一亩的劣等劣田的价格购买价就行了。
“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以一千钱一亩的价格来购买尚未开发的上好地皮已经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价格了,就算是再有下降的空间,估计也是极为渺小的了,今后和这黄宦和九原县官场打交道的机会还多,今天且先放过他一回。”
吕衣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而一旁的黄宦却是一脸的挫败,在这寒风呼啸的初春天冷汗涔涔,后背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吕衣要买的可是五十顷土地,那可是五千多呀!
被吕衣砍下一钱,他就少了整整五千钱的进项。
而吕衣砍掉的何止是一钱两钱?
那简直就是一刀刀砍在黄宦心头的屠龙刀呀!
而且,这個价格之中还要扣除固定要孝敬州郡的疏通钱,剩余的部分,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九原县官场都没能从吕衣这里赚上多少钱,要不是看在卖地五十顷,也算是一项政绩,和吕衣昨夜那一百万贿赂的份上,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做这种赔本赔到姥姥家的交易的。
不提黄宦心中的挫败,这场精彩纷呈的交锋落到吕布、高顺、成廉、张信的眼中就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我兄长就是厉害!”吕布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
“吕衣大哥果然远非常人!”高顺也面露微笑。
“我成廉果然是没跟错人呀!”而成廉更是一脸激动之色。
“妈的,这吕衣是什么妖孽?简直就是天生的奸商,不服不行!我老张算是服了!怪不得我一直混不出名堂,看来还是心太善良!”唯有尚未进入吕衣核心的张信却又一次为之叹为观止,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只是我如今的货款还有些挤压,可否缓上一个月去县衙交易?”吕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