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衣之法颁布之后,众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不是法令太重,而是太轻。
只是最基本的几项基础法令。
因此,很轻松就被所有人熟知和铭记。
而他颁布的法令只能说是私刑,根本不算是法律。
而且出了九里河就无法使用,甚至在九原亭都不一定好用。
不过,现在汉天子刘宏自己带头冲锋,卖官鬻爵搞得飞起。
导致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汉政府的国家信用已经开始不可避免的全面崩塌,随之而来的就是秩序的崩塌。
但是人是社会性动物,没有秩序和约束必然会让一些人暴露出心中的阴暗和兽性。
因此,即便是最极端的秩序也好过完全没有秩序。
所以法律的制定权、执行权以及最重要的解释权都开始向世家和豪族转移。
一个个坞堡就是一個个封闭的小社会,完全自给自足,不需要和外界互通小日子就能过得很好。
结果就是升斗小民只知自家族长不知天子。
只知家法而不知国法。
而这些族长们未来就算不是一方诸侯也是诸侯手下握有实权的大将。
因此,吕衣虽然设立自己的法令,却不是拍脑子决定的。
其他世家和豪族早已经开始做,而且做的比吕衣更加彻底。
他们设立私刑,对势力范围内的佃户、家奴的一言一行都管控甚严,动辄严刑拷打,更有甚者就地处死,并将尸体悬之于众,震慑人心。
“如果对我宣布的约法不满意者,可以就提出!我可以放任你们离开!”
吕衣看向众人语气深沉,面容严肃。
众人闻言虽然面面相觑,但是却无人出声质疑。
一来,他们不是吕衣的僮客就是招募来的流民。
前者根本没有离开的吕衣自由,后者没有离开吕衣的动力。
他们本就是大汉社会的最底层,没有吕衣的武力和势力庇护,即便是离开了吕衣,等待他们的不是更加苛责的盘剥,就是干脆直接饿死。
二来,吕衣的约法只是最基础的,也是符合他们诉求和安全的,因此除了地上跪着几个罪犯之外,其他人都乐于促成。
“很好……”良久过后,见无一人开口质疑,吕衣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保持沉默,我就当大家默认了。”
“法既已约,今日之事当照此执行!”
“这几人光天化日之下奸淫民女,虽是我吕氏的家奴,但我吕衣也绝不包庇。”
“不过,现在事情还未彻底查实,不可轻斩。”
“我欲先将这几人暂时收监,待查明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再执行相应的惩处!”
吕衣说着,转头看向女子的父母征询道。
“不知二位老人家可否接受?”
“一切全凭大掌柜做主。”
女子的父母闻言对视一眼后只得向吕衣拜谢。
他们虽然恨不得现在就阉了这几个人渣,但是吕衣的提议合情合理,他们也无法拒绝。
“便这么办吧!”
“奉先,你先将此人押下去看管起来,高顺、成廉汝二人仔细调查一番。”
“至于其他人都各司其职,各做各事去吧!”
见暂时将事态给控制住,吕衣有些费神的捏了捏鼻翼,对着众人摆摆手。
“诺!”吕布等人立即领命而去。
九里河也很快重新恢复了秩序。
伙计继续训练。
吕坞继续建造。
僮客继续耕种。
事情的性质虽然恶劣,但是经过却很简单,是非对错也同样明确。
经过了一日的查证之后,几名人渣的罪行,证据确凿。
于是,吕衣便准备和甲统前往马邑和张氏会合的前一天,重新召集了麾下所有人,对这几个罪犯进行公审和公开处决。
“人证物证俱在,汝等还有何话辩解?”
按照一套简易的审判流程之后,在宣判之前,吕衣向人群最前面三个已经被惊吓和恐惧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罪犯问道。
“家主大人,我们俱都认罪。”
“只是念在我们为你卖力效劳的份上,可否饶恕我等这一次?”
“只要大人愿意饶小人一命,小人愿意生生世世报答大人的恩情!”
铁证之前,几人只能低下头颅,纷纷向吕衣求情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们也有家人,若是你们的家人也遭受如此折磨,你们难道会甘愿放过施暴者吗?”
吕衣闻言轻叹一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