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吕衣穿越初始选择为父守孝,除了刚刚穿越两眼一抹黑需要时间搜集信息制定计划之外,同时也为了以后举孝廉未雨绸缪。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极为正确的,三年苦窑没有白蹲。
“不过,就算有孝廉可查,也只算是通过了第一关……”
黄宦却轻叹一声,话音一转。
“没有郡守、国相及两千石以上高官的举荐,就算孝子贤孙,清廉干吏也注定难以出头。”
“吕老弟,想要通过举孝廉出仕,只怕难度很大,开销惊人呐!”
“哦?”吕衣眉梢一挑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问道:“难道老哥有门路?”
“呵呵,不怕吕老弟知道,我们九原县的县长王力乃是五原郡守王智的堂弟,而王智更是当今的十常侍之一,中常侍冠军侯王甫的亲弟弟,只要吕老弟能通过我们县长的关系搭上中常侍的船,还怕区区一个孝廉之位吗?”黄宦立即凑近吕衣身前,压低着声音奸笑着说道。
“原来县长居然还有这层关系,是中常侍的故旧!”吕衣闻言面上装出震惊,崇敬的神色。
但是心中却不由得皱起眉头。
“王智?王甫?”
“费了半天劲,这五原郡居然是阉党的势力范围!”
他倒不是和党锢之乱中的士族一样对宦官有什么心理洁癖。
而是熟知东汉历史的他知道,在代表着皇权的宦官和代表着天下豪族的士人的战争之中,最后的胜利者是士人代表的豪族集团。
而宦官集团却最后输的凄惨无比,基本上被袁氏为主的大豪族们来连根拔起,诛杀殆尽。
而他们背后的主人皇族刘氏更是输的凄惨无比,连大汉的房本最后都被曹魏强制更换了。
而且,王甫和曹节二人虽然备受刘宏宠信,权倾朝野,但是吕衣却隐隐记得,这个王甫好像就在今年就会倒台。
好像他是在今年年末休假的期间被士族抓住机会,由司隶校尉阳球将其下狱,父子几人连审判都没来得及,就在监牢之中饱受酷刑折磨而死,亲族故旧也纷纷被连坐,一一被革爵罢官问罪。
可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而若是吕衣果然如黄宦建议的那样买通了这王智,通过他的关系搭上了王甫,成功被举为孝廉,就等于是49年加入国民军。
何止是找死,简直就是找死呀!
“嗯?不对!”吕衣忽然心中一动,产生了一股改变历史的强烈冲动。
“若是我提前将士人的计划以及阳球的举动告知王甫改变了历史,或许此人渡过此劫之后就不会如此迅速的倒台,他的权势就能继续保持下去,而我也能因此得到巨大的好处,成功成为王甫的心腹之一,从此官运亨通,仕途坦荡,对我的争霸大计也有许多便利和好处!”
什么?
阉党名声不好?
但是阉党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当就能当的,每年想要巴结王甫、曹节甘愿成为其爪牙鹰犬来换取功名富贵者不计其数。
人家愿不愿意收你还是两说。
而且不管是刚刚平定百年羌乱的段颖,还是被宦官曹腾收为养孙的魏武帝曹操,哪個不是和宦官沾亲带故?
曹腾后来更是被魏明帝尊为高皇帝,是正史中唯一一个正式的宦官皇帝。
岂不知,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吕衣最后能成功击败各路诸侯,最终赢得天下,是不是阉党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此事凶险莫名,一个操作不好吕衣连同他麾下实力乃至整个九原都要粉身碎骨。
因此吕衣还需要仔细权衡利弊一番,不能心急下注。
吕衣的心念激荡,现实之中不过一瞬之间。
“哦,对了!关于举孝廉之事,有一点老哥却是忘记和贤弟说了……”黄宦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对吕衣提醒道。
“嗯?”吕衣将纷乱繁杂的心思压下,向黄宦投去疑惑的目光。
“前汉时,孝廉州郡每岁一举,人数固定。”
“但是,州郡之间不可同比,有的州郡人口稠密如中原之地,而有的州郡却地广人稀譬如我并州,若是如此推举,并不公平。”
“因此,到了现在已经演变成按照地域人口推举。”
“中原各郡每二十万口举一人,其余边区以十万以上举一人,不满十万两年举一人,五万以下三年举一人!”
“我并州总户数不过十一万五千户,人口不足七十万之数,而我五原郡更是只有四千多户、两万余口,因此每三年才能举一人为孝廉。”
黄宦侃侃而谈。
“原是如此!”吕衣恍然,但是同时却对黄宦口中数据的准确性产生了浓烈的质疑。
不说别人,就是吕衣他自己这样一个新晋的暴发户,麾下庇护的伙计、僮客、流民都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