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离开之后。
吕衣回营的准备工作也随后完成。
看着天色渐渐昏沉下来,他立即果断的命令众人返回吕坞。
于是,数千俘虏跟着吕衣安排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走出了这个禁锢了他们许久的罪恶之地。
今天早上击败胡托部的余威尚在,因此路途之上除了一些慌不择路被吕衣驱赶的鲜卑人溃兵之外,吕衣并未遇到成建制的追兵。
因为带着数千身体虚弱的俘虏,因此吕衣并未追击这些鲜卑人溃兵,只是驱赶了事。
即便是获得了可以达天听的大捷,吕衣也并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他始终牢记,有多大能耐吃多大碗饭。
现在他的力量太小。
只能先集中一切力量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十里的距离并不遥远,即便是带着许多的俘虏和物资,吕衣一行还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吕坞之中。
看见带领大家获得了一次又一次胜利的吕坞之主安然返回。
吕坞的居民将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同时,又一次爆发了兴奋的欢呼。
“吕亭长,一战而灭胡托部万人,当真是威武!”
“唉,朝廷和并州的大官真是有眼无珠,吕亭长这样的大才,即便是不能成为郡守,起码也至少能当个县长、县尉吧?不能成为校尉这样的将军起码也可以当個军司马吧?却只能在这边赛之地屈尊当一个小小的亭长,小人真是为亭长大人不值当呀!”
“呵呵,你一个平头小百姓,没遇到吕大人之前还是只是一介家奴,你倒替家主大人操起了心起来。不过你放心吧,家主大人立下如此功勋,来日朝廷获悉之后必定会大大封赏一番,说不得就可以拜将封侯呢!”
“正因为是大人给我自由,因此,我才为大人不值,哪像你这种平白得了人家恩惠却不思回报之徒!”
……
吕衣身跨高头大马,一进入吕坞之内,就受到了吕坞之中的百姓们自发的夹道欢迎。
他不放过任何表现自己亲和力的机会,在马上不断的向众人拱手示意,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但是,听觉过人的耳朵却宛若雷达一样将众人的欢呼和议论声尽收耳中。
听到现在吕坞之中,自己已经有了不少的簇拥之后,他也不由的对这一年多来的辛劳有了几分安慰。
脑袋永远是由屁股决定的。
而屁股又是由手和口决定的。
换句话来说。
就是吃的饭,拿谁的钱,屁股就会自发的坐在谁安排的位置上。
而一旦屁股坐在这个位置之上,思想也会自然而然的维护起自己的座位。
吕衣一向以宽厚待人,但是又不是滥好人那种谁都可以欺负的宽厚。
若是真正遇到那种需要做恶人的时候,吕衣也绝不会吝啬表现出自己的残忍,展示出自己的屠刀。
因此,在这种恩威并施之下。
吕坞的百姓在这一年多以来,特别是在被鲜卑人围城的这半年时间中。
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宛若狂澜之中的一叶孤舟,和吕衣紧紧联系在一起。
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已经渐渐的开始将心思放在了吕坞之中,和吕衣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利益共同体。
吕衣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商队的掌柜,一个亭的亭长。
许多人已经开始将九原吕氏当成了自己的主家,也将吕坞和九原当成了自己的家园。
这一点看似微不足道,却是吕衣一直苦心经营以求达到的核心目的。
只有人心凝聚,九原和吕坞才真正成为了他吕衣说一不二的真正地盘。
在九原和吕坞之中他的话现在已经开始比明面上的朝廷和官吏更加有用了。
吕衣现在若是撺掇这些居民和自己一起扯旗造反,或许大多数人深思熟虑之下可能不会主动加入吕衣。
但是,若是朝廷现在以谋反的罪名派人前来九原捉拿吕衣,那么只要朝廷派遣的官差踏上九原的地头,前来吕坞家中通风报信的人将会络绎不绝。
只有将这些人心凝聚起来之后,吕衣才能真正的开始扩展。
而人心的地基打好之后,吕衣扩展的速度将会快的惊人,超出许多人和许多势力的想象。
特别是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更是如此。
越是混乱,越是浑水,就越容易摸鱼。
而吕衣身后的高顺、成廉等将领见到自己的大哥人心所向,也自然越发的尊崇吕衣。
而初次加入吕坞的高览和其他数千俘虏见到吕衣竟然能有一座,吕坞这样的坚城。
而且城中的百姓对吕衣如此信赖和爱戴,特别是一进城之后,吕衣就故意带他们参观了一下仅剩的一座满谷满仓的粮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