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的双手中飘落。
“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完了!”
和朱符的面如死灰不同的是,背对着他的父亲朱儁却显得意气风发。
“哈哈哈,老夫在鲜卑人之中埋下的暗手果然起了作用,西部鲜卑贼首步度根的大将胡托率领一万人,这半年来呼啸并州,奸淫掳掠无数却无人可制,此獠狡猾无比,本帅数次主动出击,其人却屡屡见势不妙提前逃之夭夭,结果没想到到头来却在小小的九原县栽了大跟头!”
“他不仅自己身死,连他的胡托部也一次打残,被九原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亭长率领乡民一战所灭!”
“想不到我大汉还有这样杰出的将才,此等用兵之道已经不在本帅之下,若是能为本帅所用,本帅说什么也要向朝廷举荐其人的军功,说什么也要让天子封赏他一个校尉或者郡守之位!”
朱儁和步度根交手半年以来,互有胜负。
他也不是没有打过一战杀伤鲜卑人万人的胜仗。
只是他率领的可以精锐汉军,而且每次自己的损失也十分巨大。
若是能招揽吕衣这样的大奖之才,再委以重任,必能对鲜卑造成更大的伤害。
因此,朱儁对这个小小的亭长立即生起了无限的好感和欣赏。
“真不知这小小的九原亭长是何来路,姓甚名谁?”
可朱儁越是对吕衣欣赏,他身后的朱符就越是手脚冰冷。
朱儁身为三路汉军统帅之一,手中的情报来源必然是真的。
那么,方才那吕衣一行人前来所报军功也必然是真的。
而自己刚刚对他们的羞辱和阻碍,现在看来也是真的。
如此大功将来必然可以上达天听,自己失察阻碍之责看来是难逃了!
“符儿,你为何脸色如此苍白?是否身体抱恙?”
朱儁忽然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转身一看不由被朱符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立即关切的问道。
“父亲……”
“儿有罪啊……!”
朱符哪里还敢隐瞒,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儁面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知。
“什么?那亭长名叫吕衣?方才曾经来过报功却被你所辱骂一番后轰出了营地?”
朱儁听闻事情经过之后,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就要栽倒在地。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那吕衣一味胡搅蛮缠通过张汛向朝廷举报,即便是自己也要受到天子责罚。
而且给让朱儁气急的是,忠义之士前来报功却被自己的儿子侮辱阻挡,若是传出岂不是让世人以为自己嫉贤妒能,心胸狭隘?
“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逆子!”
朱儁大怒,一巴掌扇在朱符脸上,将其打的重重的跌倒在地。
“现在人还没走远,还不给我将击杀胡托的勇士给追回来!”
“是……!”
朱符顾不得脸上的剧痛,只能慌忙爬起来冲出大帐。
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吕衣早已走远,朱符现在才幡然醒悟却是有些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