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笑容抬头看向吕衣。
可是他只是随意的一瞥却让他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从屁股下的胡凳上跳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向吕衣。
“嗯?”
“汝……汝……”
赵忠显然是惊异到了极点,指着吕衣竟然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吕衣面上装出关切的模样,连连上去搀扶,但是却心中巨震,猛然联想到了之前和皇甫嵩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看赵忠这副模样,似乎当初皇甫嵩见到自己时的失态并非偶然?”
“咳咳……”
赵忠毕竟是天子近侍,不管是应变能力还是心理素质都远超常人,经过短暂的失态之后,轻咳两声之后立即恢复了正常,只是他却并未继续大刀阔斧的坐下,只是仍旧站立在原地,仍旧有些吃惊的不停打量着吕衣。
“小友的样貌和咱家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恍然之间差点让咱家以为又见到了昔日的故人,因此有些失态,却是让小友见怪了。”
经过方才的变故之后,这赵忠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吕衣和吕布兄弟二人不由有些面面相觑。
但是,赵忠的表现落入了值房门口那小黄门的眼中却更加惊恐。
这赵忠贵为天子近侍,就算等闲王公大臣见了也不要对其以礼相待,赵忠如此失态的样子,他入宫之后还是首次见到,不由吃惊的不停打量起吕衣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赵忠为何如此失态的缘由。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就连正主吕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特殊在哪里,两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按照赵忠的说法,自己和他的一位故人长得相像,显然皇甫嵩也定然知晓此人。
可是为何皇甫嵩却没有向自己提及呢?
而且,就算是吕衣真的长得像赵忠口中的故人,那为什么和皇甫嵩一样从洛阳而来的卢植和朱儁却对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难道赵忠口中的这个故人,只有皇甫嵩认识?
自己的养父吕父正是二十多年前从洛阳迁徙到九原。
嘴巴会骗人,但是下意识的口音却瞒不住别人。
吕父明明来自洛阳,还有一身本事,却宁愿隐姓埋名,甘于清贫,看来其中一定是有所缘故。
而皇甫嵩和眼前的赵忠很可能就是知情人之一。
突破口就在眼前,吕衣自然不愿放弃。
倒不是吕衣存了攀附身世的想法。
只是当初吕父的怪异反常举动明显是避祸远遁九原。
因此,吕衣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世,反而是想要提前规避一下风险。
别的不提,之前因为吕衣的袖手旁观而灭族的王甫就是绝佳的例子。
王甫权倾朝野,把持朝政,就连眼前的西园原本也是王甫操持,只是王甫死后才轮到了曹节管理。
王甫一朝得势鸡犬升天,遭遇横祸之后家族又因其而灭亡,在王甫垮台之后,原本因为其得势而获利的家族故旧纷纷陪葬。
因此,吕衣就需要在前期尚未发展起来的时候规避一下风险。
等实力上升之后,有了稳固的地盘之后,便不用再担心了。
“原来如此,只不是赵大人口中的这位故人如今身在何方?在下也对其颇有兴趣,不知在下可否有缘拜见呢?”
想到这里,吕衣立即装成不知情的模样,对赵忠旁敲侧击起来。
“唉……”
赵忠闻言反而长叹一声。
“斯人已逝,只怕小友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倒是可惜了……”吕衣闻言心中也不由长叹一声,看来这个秘密暂时是无法知晓了。
问到这里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行追问,反而会引起赵忠的警觉。
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苗头,那么吕衣未来就可以顺藤摸瓜,知晓自己的身世之谜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还请赵忠大人继续为我讲解,在下虽然知晓一些西园的规矩,但是具体的还尚不太清楚。”
吕衣将心中的遗憾甩出脑海,接着忙起了正事。
谁知那赵忠忽然改了口风。
“哦?”
“既然小友不太熟悉,咱家自当为小友讲解。”
“这西园买官,按照规矩起码要跑三次。”
“第一次,确定身份功劳。”
“第二次,确定买主想要何样官爵。”
“最后一次,便是纳捐了,交了钱之后天子的封赏诏书不日便会下达,如此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赵忠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吕衣的面色,发现他并未起疑之后,语气越发笃定。
“既然有诏书为证,小友的身份便可确定,待三日后再来确定官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