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何不先将王位传给我?待我百年之后再传与戎儿?”
哈特勒见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汗位和自己失之交臂,也不由大惊失色,他连忙来到贺须托身前不解的询问起来。
哈特勒虽然热血勇猛,并且极度崇拜吕衣,对其言听计从,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野心。
成为匈奴的单于掌握千里草原,手握百万人生死已经是匈奴人最高的成就,他哈特勒自然也不能免俗。
“混账东西!”
原本还吵闹异常的王帐忽然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见到刚刚即位的贺须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给了自己的独子响亮的一巴掌,方才还在争论不休的各部族族长们不由都停下了争论,惊讶的看向贺须托父子二人。
“父亲,你为什么打我?难道儿说得哪里不对吗?”
哈特勒也是人生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掌掴,更别说是当着草原群雄之面当众掌掴了,一时之间心中惊慌不解之余也产生了浓浓的委屈和羞愤。
“还问我为何打你?”
“你这混账东西今日口出悖逆之言,老朽今日要打死你这个孽障!”
贺须托有些惊慌的扫视了一眼饶有兴趣看向这边的吕衣后,不顾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迈身体,立即操起一旁的拐杖就往哈特勒的身上打去,一边打还一边怒其不争的连连喝骂。
“父亲大人,就算孩儿有万般不对,今日被打死也认了,只是还请父亲大人告知孩儿错在哪里?”
“不然儿心中不服!”
哈特勒显然还没有理解自己老父亲的一片苦心,仍旧是梗着脖子不服的连连喊道。
“你个混账东西,没有你姐夫,你我父子二人现在还在雁门草原上被那昂日多欺凌呢,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扎得部灭族了。”
“如今你一朝得势难道就要忘记你姐夫对我们诨耶部的恩情了吗?”
“莫说让戎儿继任我的汗位,就算是直接将汗位让与戎儿又有何妨?”
贺须托见自己的糊涂儿子事到临头还这么愚笨,不由大怒,手中的拐杖也带上了真火,将哈特勒打的惨叫连连。
“姐夫?”
哈特勒受到老父亲隐晦的提醒之后,痛呼之下连忙转头看向吕衣。
可等他转头之后,曾经那个永远对他微笑亲和的姐夫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那张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让他周身冰寒,如坠冰窟。
但是已经得到了老父亲提点的哈特勒哪里还不能醒悟过来,立即转头对贺须托认错道。
“父亲,我错了,我只顾着自己的地位,却忘记了姐夫对我们诨耶部的帮助,当真是该死,多谢您打醒孩儿!”
哈特勒虽然醒悟过来,但是贺须托却不敢收手。
他深怕诨耶部因此被吕衣所忌惮,从而追随了前任单于姜渠的脚步,手中反而更加狠辣,手中的拐杖高高举起照着自己爱子的脑袋就要重重拍下。
而哈特勒也不敢抵挡,只能乖乖的准备承受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可就在那根沉重的拐杖即将击打在哈特勒头上之时,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分毫不能动弹。
“岳丈,哈特勒还小,难免行差踏错,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他如今已经知错了,还请岳丈看在小婿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吕衣的声音传来,吸引了贺须托父子二人的注意。
“既然是思孝开口了,今日便饶恕你这逆子一回!”
“今后胆敢再犯,老朽一定不轻饶。”
贺须托也并不想真的打死自己的独子,因此也就就坡下驴,气喘吁吁的放下手中的拐杖。
“父亲孩儿不敢了!”
哈特勒连额头伤口处不断渗出的血迹也不敢擦拭,连忙拜倒在贺须托身前认错。
“这都是你姐夫为你求情,你还不快向你姐夫致谢?”
贺须托继续提醒道。
“多谢姐夫为小弟求情!”
哈特勒闻言又转头向吕衣致谢。
他转头看去,发现吕衣又重新恢复了先前亲善和气的笑容,仿佛之前的冷酷表情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样,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对吕衣生出了浓浓的畏惧之情。
“谢什么?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既然戎儿当了左贤王,这右贤王今后还请小弟你世代为之吧!”
吕衣亲切的弯腰将哈特勒搀扶起,并且细心的为其擦去额头的血迹,笑着安抚道。
天家无亲情,高处不胜寒。
吕衣自己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他原本初次踏足漠南剿灭扎得部之时,曾经还为其中胡人少年的死而感到惋惜。
现在不过几年身居高位之后,他已经对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