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肉票给你,兄弟还我。”狭眼一挥手。
独眼架起梁秀胳膊,送到赵义面前,从赵义手中接过王大。
摘头套,面前出现一个短发少女,目光明亮灵动,五官鲜活生动。
“梁小姐是吗?我们是梁先生派来救你的。”
赵义将枪放在地上,半跪着解手腕脚踝上的绳子。
梁秀眨了眨眼,“是我爸爸亲自请的你们吗?”
政委只说是地下战线的同志送来的消息,是不是爱国商人亲自来的倒是没说。
不过,爱女被劫,肯定急如焦火,亲自登门求助。
想也不想答。
“是,梁先生很关心你,你不用害怕,我们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你送回去。”
“你们来救我,我爸爸给你们多少钱?”
“钱?”赵义解完手腕上的绳子,直接从王大身上抽出刺刀,挑断脚踝上缠绕数圈的麻绳。
游击班曾经承担过物资运送任务,那满满几辆车的物资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我们和梁先生有交情,不是为了钱来的。”
“哦。”
梁秀左脚不动,右脚后退半步。
“我们马上送你回……”
梁秀右脚猛踢,脚尖直接勾在赵义下巴上。
右脚踢完赵义,再一脚踢走地上的驳壳枪,迅速跑回到独眼身后。
顺子几人戒备着劫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梁小姐,你……”
赵义头晕眼花,用力甩着头使自己清醒,捡起地上另一只驳壳枪。
站起来拦住欲往前冲的陶红梅。
咔咔咔咔——
情况突变,劫匪立即举起枪口,对准游击班。
陶红梅、张小米举起双枪。
顺子两手高举,一手持雷,一手高举。
“敢动一下,全都上西天。”
局限再次陷入胶着。
“梁小姐,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义支着头,眼前还是有点发黑。
“土匪大哥跟我爸爸要了赎金,这时候我爸爸应该在筹措赎金,怎么可能会直接找你。
我爸爸是个商人,从来不跟动枪的人有交情。
你们是哪家商行派来的?想拿我要挟我爸爸是不是?”
梁秀眉飞色舞的躲在独眼身后。
“这一脚是我跟从小习武的同学学的,滋味不好受吧?”
劫匪中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三,弯腰捡起梁秀踢飞的驳壳枪,两手举着。
“朋友,现在是五把枪对五把枪,底下还有一群汉奸,放我们走,井水不犯河水。”
狭眼气定神闲,人在手里,枪也在手里,这趟没白来。
“梁小姐,我们是……”
“顺子闭嘴,来之前怎么交代的。”赵义呵斥。
出根据地之前,周政委特地追上来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
对八路军有恩的人上门求助,不忙,会影响抗日。
可如果暴露了身份,敌人不免会借此大作文章,八路军为商贾做驱使,不过也是逐钱鬼而已。
什么救国抗日,尽是狗屁。
宣传出去,影响广大群众的抗日情绪。
眼前黑影消失,赵义拔出王大腰后的驳壳枪,双枪并起。
“现在不是五把枪对五把枪,五把枪对六把枪再加手雷。”
下巴上仍然在隐隐作痛,赵义深吸一口气。
“把她给我们,我保证放你们离开。”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一阵乱枪和糟乱。
“不好,后面有人!”
“人呢?”
“不知道,抢了把枪就不见了。”
“皇军马上就到,给我围住了,绝对不能放跑他们。”
刚才已经去呼叫鬼子支援,现在又有了变故,再不撤退就不好走了。
赵义皱眉。
“我帮你兄弟治病,你把她给我们。”
“你会治病?”
“会,你兄弟打摆子了,按洋人的说法叫疟疾,咱们老祖宗叫正疟,我能治。”
狭眼一时意动,沉吟着无言。
“土匪大哥,治疟疾得用西药,你们拿了莪爹的赎金,去省城随便找家医院都能治。
这個人一看就是用枪干黑活的,你们可不能信他。”梁秀不合时宜的说道。
赵义头疼,“梁小姐,我们真的是来救你的。”
“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你们这种人从小到大我见过无数次,骗不了我。”
砰——
虚掩的房门猛地打开,闯进了提溜着长枪的汉子,匪里匪气,眼角带疤。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