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
花红站起来,两手凑到颌下,开始解扣。
“哎你等等,我不是来干这事的。”
花红手停下,放下,哼笑一声。
“男人进窑子不就是嫖?”
手肘搭在桌上,侧身蔑视,上下一扫。
“不嫖你来干什么?来卖?”
“不,我们有任务。”
“噢,你们不让嫖,你是偷着来的,怕让姓赵的知道。”
曲意逢迎,揣测人心,花红一点就透,摊开手掌。
“拿来吧。”
“什么?”
“钱啊!进了老娘的门,管你脱没脱裤子,都得给钱。
要想不让莪告诉姓赵的,你得给双份。”
孙麻子眼角抽动,眼梢疤一跳一跳。
白来一趟,攒得那点私房钱全搭进来,关键还不能不给。
命门捏在她手上,不给就得挨赵大队踢,还有顺子那个狗日的肯定没完没撩的说这事。
认命吧,破财消灾。
顺子一路跟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
狗日的孙麻子竟然逛窑子!
放在八路军里这妥妥的犯军规,让根据地首长知道,你这游击队员的身份别想要。
总算让我抓到把柄了。
这回抓你个现行,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叫唤。
紧紧枪带,走上前。
老鸨脸上粉底子不知道涂了多厚,笑容看不出真假,声音刺耳。
“哎呦,爷,您里面请。”
“放开,别动我。”顺子一拍掉摸上身的手。
瞪着眼睛,作势拔枪,吓得几个涂红抹翠的女人不敢上前。
“这位爷,我们这是寻快活的地儿,您这是什么意思?”老鸨久经风霜。
“刚才那个,穿跟我一样衣服的,在哪儿?领我过去找他。”
“呦,爷,原来您好这一口啊。这就让姑娘们领你上去。”
沿着孙麻子走过的路,上楼,转角,到门前。
不用多说废话,捉贼捉赃,拿奸拿双,腿起脚出。
砰——
踹开门。
递钱的手、接钱的手僵在空中,两双眼满含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