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暴露,这把刀送给你。
对准脖子一捅,死得又快又没声。
就是往外拔的时候最好用布包着脖子,不然往外喷血,弄得满头满脸都是。”
刺刀在月光下放着寒光,透骨的冷。
花红握住刀,望着张小米露出牙齿的笑容,心里不由一颤。
这话真是从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鬼世道,把人逼得不像人,心里骂一句,露出笑。
“姐姐知道了,谢谢小米,下回再见到你,姐姐请你吃凤梨酥、桂花糕、马蹄糕、驴打滚、茯苓饼……”
张小米苦着脸打断,“花姐别说了,再说今晚睡不着了。”
光一个凤梨酥就好吃到掉舌头,那么多听都没听过的名,得好吃成什么样啊。
骡子悠悠迈开步,花红侧坐架子车头,手里扬着鞭,把式熟练,一点不像嫌贫爱富、床上承欢的妓女。
孙麻子望得出神。
砰——
孙麻子揉着腚呲牙,“赵大队,咋又踢我,我没犯错。”
“花红一个人,带着枪弹不安全,你去送送,天亮之前归队。”赵义语气很冷。
“真的?”孙麻子心里很暖。
“再废话换顺子去。”
月光破云,侦缉队黑衣裳一溜烟跑,风吹掉头上黑礼帽,翻滚着落地。
月下风儿,甚是喧嚣。
……
黑洞洞城门近在眼前。
猛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花红警惕地下车,掀开衣摆。
看清了月下匪影,收回手,整按衣角。
“你来干什么?”
匪影毫不客气地坐在架子车另一边。
“小米不放心你一个人,哭着喊着求我送你,我要是不来,赵大队就踢我。”
“你们那么多人,为啥来的偏是你?不知道我膈应你么?”
“没办法,他们也都膈应你,只有我没那么膈应你。
互帮互助是我们的习惯,只能委屈我忍着膈应来送你了。”
“老娘不用你送,滚。”
鞭子落下,匪影无动于衷,无赖地一倚,任由鞭子落下,全当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