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营地。

已经彻底被杀崩溃。

虽说帖木儿号称二十万大军进犯大明。

为此预防变故。

大明也抽调了足够多的人手前来。

所以双方人数上面来说，两者彼此都差不多，没有谁更具有优势而言的说法。

且大明将士，又是掐着帖木儿死亡之后，群龙无首之际的夜晚徒然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火光、刀光、受到惊吓的四处奔腾的战马，和那些个被杀破胆逃跑的将士交织在一起，场面可谓是相当的混乱不堪。

其实，此战胜与负。

从大明将士冲入营地开始，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

喊杀之声慢慢的减缓了下来。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

有大明将士，也有帖木儿将士。

整个营地之中，被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和肃杀之气所笼罩。

朱高煦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伸手擦了擦布满血迹的脸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来到太子爷身旁，瞅着其微微有些发白的脸颊，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老大，不至于吧？”

“好歹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这被震撼到了？”

“瞧你这脸色，可别憋不住，吐了啊！”

“周围这么多大明将士看着，到是闹笑话可就不好了。”

朱高炽：“.........”

会说话不？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还需要你提醒？

他心中对其问话很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见着眼前这副场景。

亲身经历了一阵的厮杀，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悍了。

靖难之役中他虽也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战役，但大多都是指挥作战，身处于大后方。

哪怕上前线也是在众人的保护之下，远远的看着。

从来不曾有过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

而现在近在咫尺的战场，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战场的残酷和压迫感。

也总算是明白，为何那么多武将都支持老二了。

就方才在战场之上，他都看到有好几次，朱高煦出手救下即将被敌将斩于马下的将士。

如此生死与共，生死之交换来的感情。

确实非一般可与之媲美。

朱高煦见他不说话，伸手取下挂在马背一侧的水囊，扔了过去，自嘲的笑了笑，道：

“知道你心里这会肯定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

“喝口水缓缓吧！”

“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的时候，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那家伙...苦胆水都差点给我吐出来了。”

说罢。

他止不住的摇了摇头。

见着调侃加自嘲的朱高煦，太子爷神情一怔，略显有些惊讶，并未多想，接过水囊大大方方的喝了起来。

之后，朱高炽趁喝水的间隙，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笑着道：

“老二。”

“你也有那般狼狈的时候？”

这话问的。

听的朱高煦心中很是不屑。

拜托，他也是人好不？

真以为谁生来就能够这样啊？

还不是一步步磨砺出来的。

恰在这时，朱高燧的勒着战马，来到两人身边，笑道：

“老大，老二，聊什么事这么开心？”

“快说与我听听。”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一脸贱笑的朱高燧。

朱高煦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咧了咧嘴角，回道：

“我俩方才在说，如此战乱混杂的地方。”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你这个喜欢有事没事就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的人，给彻底收拾。”

“倘若这般，不管是老大也好，我也罢都少了一个对手是不？”

“且借口也忒好找。”

朱高燧：“？？？”

你大爷……

来真的啊？

还记挂着这事的呢？

不是说好了已经翻篇了吗？

怎么绕来绕去又跑他自己身上去。

一时之间朱高燧感受两人貌似落在自己身上无比正常的目光都变不正常了起来。

其心神没来由的颤，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神情略显有些焦急道：

“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