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的胆子真的有那么大吗?”
“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或者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不应该...不应该啊!”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又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奏章之上的内容。
其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之意。
像是始终不敢相信奏章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是真的一般。
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
此状态也不是他在演戏、作秀。
而是真的不敢相信,真的吓到他了。
就朝中的那些个文臣,朱高炽心中多少也有着一些感觉,知道不少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问题。
水至清则无鱼。
更何况官场这个大染缸呢?
这个道理,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懂?
且在他看来,些许问题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知晓底线、知晓收敛,不做的太过也正常,他也就能够理解。
历史上那么多的朝代、那么多为官的官吏。
饶是世上有名的两袖清风的官吏,也不敢说自己没有半分的贪欲和欲望。
只能说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收受贿赂方式不一样罢了。
为此,他与那些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跟那些人敲过警钟,有曾告诫过他们。
在他看来一个个做的还不错,至少据他所了解的,没有人有过半分的逾越之举。
懂进退、知轻重。
可眼前奏章上面的内容,瞬间将他这些年,那些人给他留下的印象,给击破的粉碎。
千算万算,朱高炽是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事居然是那么的不知道收敛。
简直是跟今日所查的都察院刘观,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妥妥的就已经成为了朝堂之中的毒瘤、蛀虫、大明之害。
这还是他所了解,所知道的那些个满嘴之乎者也,满嘴圣贤、悲天悯人、为民请命、为民着想、日日将江山社稷挂在嘴边的文官吗?
如此判若两人的差距之感。
就眼下这般的内容,他如何能够不心惊?
如何能够不害怕?
如何能够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奏章上面的内容,同时也把他这些年好不容易肃立起来的人生观、价值观给彻底碾压粉碎。
朱棣见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狐疑。
难道太子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与那些个文臣们打的火热,奏章之上不乏有着支持太子爷,与之关系不一般、不少人都是他府中的常客。
就那些人的演技和能力,以朱高炽的精明程度,真的是一点都未曾察觉到什么吗?
真的是如此吗?
还是说太子爷其实什么都知道,依旧在跟他这里继续演习呢?
想到这里朱棣的双眸凝了凝,目光也变的深邃起来,像是要将朱高炽内心真正的想法给彻底看穿一般。
场中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棣收回目光板着脸、半眯的眼神之中杀意凌然,沉声道:
“不可能搞错。”
“这些东西,为了稳妥起见,全都是经过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手。”
“连老三我都将他给排开在外,老二更是连知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扯着胡须半拉着脸,沉声怒喝道:
“这还只是纪纲匆忙收集而来的东西,很多东西还没有深究、深入去探查。”
“倘若再深入去探查的话...”
“怕是很多事情一笔带过,一个奏章估计都书写不完,那些个人的累累罪行。”
“老大啊!老大!”
“就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身为太子,统领文官、这上边不少人都是你府中的常客,难道你就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有察觉,却为了屁股底下的位子,为了得到那些人的支持,不敢说、不敢阻拦?”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一声怒喝之声,在大殿之中徒然炸响开口。
朱高炽手中的奏章,被吓得一哆嗦‘啪’的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身为太子、统领文官。
他这是回答知道也不行,回答不知道也不行。
知道的情况之下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从来未曾向朱棣反应说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就以他精明的程度、老头子能够信他才有鬼。
这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