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
奴婢推着轮椅,将身受重伤的朱高煦给送了进来。
之后,朱高煦见着站立大殿中央,神情肃然的永乐大帝,作势就要起身行礼。
不过刚刚动手,还未站立起来,就直接扯动着身上的伤,口中不免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声,脸色瞬间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见状,房间之中的三人,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慌乱之色,赶忙一路小跑来到他的近前,皆是伸手将其给按了下来。
“老二....”
“别动...别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原本冷着脸的朱棣,见着其这副模样,脸上的冷意亦是顷刻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露出一丝心疼之意,言语亦是不知不觉的变的柔和了起来,轻声道:
“老二,你也真是的。”
“刚刚苏醒过来,也不知道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就这般急匆匆的跑来宫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命人捎个口信,或者送个信件不就行了吗?”
“又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听了这话,朱高煦深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身体的疼痛不适之感,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无奈之意,一声长叹道:
“爹啊!”
“儿子也不想啊!”
“也想好生的休息,修整一番。”
“可有的人不想要我休息啊!”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都有些发懵,不知其言语为何意。
或是愤怒、或是不解、或是质疑。
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知道汉王爷身受重伤。
为其看伤的御医,都言辞确凿强烈要求,汉王此次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少要休息不少时间,才能够下地。
要知道,就连方才朱棣怀疑,之前的黑衣人是老二的手笔。
按照正常情况之下,盛怒的老头子肯定要是要命人将老二招呼过来问话的。
却也破天荒的没有这般做,而是让他们两人去汉王府邸之中探探口风之类的,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得太过。
这般情况之下,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在这个时候,且是在汉王刚刚苏醒的时候,就给汉王添堵,让他不得拖着重伤的身体,不前来宫中觐见?
短暂的沉默之后,原本神情温和、言语轻柔的朱棣,瞬间勃然大怒,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瞪,一张老脸之上的冷意,快凝结成实质冰霜,言语变的阴冷瘆人,怒声大喝道:
“老二,告诉爹,究竟是哪个混蛋,又说了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
“敢如此对你。”
“放心不管是牵扯到谁,爹都给你作主,帮你好生的收拾收拾他们。”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这个时候亦是不约而同的重重点了点头,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大有朱高煦只要说出一个人名,点出一人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帮忙收拾那人。
此番模样,两人倒是未有半分作假,皆是真心实意。
原因无他。
兔死狐悲啊!
今日朱高煦发生这样的事情,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几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人做出这般没有眼力见的事情来。
换位思考,倘若某一天他们也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些个混球是不是也会对他们做出这样事情来?
所以甭管是谁的人,在他们看来这般歪风邪气,都不能够助长,必须要狠狠的打压才行。
帮朱高煦出气,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也是在为他们自己的以后考虑。
见着三人这副模样,朱高煦不由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疲惫的开口道:
“爹....老大....老三啊!”
“具体是何人,我其实也拿不准,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有些傻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内气氛一下子变的诡异、古怪了起来。
三人皆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坐在轮椅之上,面色苍白无力的朱高煦,不免有些无语,不明白这混蛋又在作什么妖。
什么叫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堂堂大明汉王爷,刚刚苏醒就拖着重伤的身体,急匆匆的跑来皇宫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来好玩?
拿他们三人逗乐子呢?
玩呢?
闹呢?
当这是过家家?
还是说依仗着自己身受重伤,故意搁这里恶心他们?
认为这个时候,他们拿其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原本同仇敌忾的三人,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