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事情明朗。
云南汉王封地之中,汉王妃韦氏的所作所为,一一从纪纲口中娓娓道来。
负手而立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此刻的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身家如此丰厚的汉王府,如今会进入缺钱的地步了。
而朱高煦又为何会,在之前的羊毛、羊皮之事上面,提出要分走三成的利益,且在面对他的施压,想要强取老二手中三成利益,乃至他最后退而求其次,只要一半的利益。
老二依旧不肯,只愿意分出一成的利益给他了。
感情一切事情的缘由居然是出现在这里。
“新建学堂、免费教学、识字,救济百姓。”
“从世家、土司手中购买土地,免费分发给封地百姓。”
“提高一众封地护卫的俸禄、收益。”
“免除几年的百姓所纳入杂税。”
“办所谓的报社,安排专人宣讲封地施行政策。”
“允许私军、农忙回家帮助家中收割。”
“且走访一众封地百姓,与百姓打成一片。”
“扶持商户,保护商户的利益安全。”
复述着纪纲言语中的重点的朱棣,双眸不由的眯了眯,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笑意,一声冷哼道:
“呵呵呵……”
“好啊!好啊!真的是够厉害的....”
“不愧是朕的好儿媳,这盘棋下的够大的。”
“这手腕、这计谋计划、非常人所能及也。”
“如此做法,这是想要将封地的给整成铁板一块。”
“所图甚大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朱棣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声问道:
“这些个汉王封地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为何尔等收到消息,却不予朕呈递上来?”
“倘若朕如若今日不开口问,尔等是不是打算一直不隐而不报?”
“尔等究竟想做什么?”
“是何居心?”
“嗯?”
“竟然敢欺瞒于朕?”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一顶欺君的大帽,刹那之间盖到纪纲的脑袋之上。
吓得跪伏在地上的纪纲,身形没来的一颤,面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额头之上如绿豆般大的冷汗,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渗了出来。
至此,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言语之中惶恐之意尽显,赶忙出声解释道:
“不不不....”
“不是...不是这样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微臣绝无隐瞒陛下之意,绝对没有啊!”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恳请陛下明鉴。”
“这些个消息,亦是下面的人,昨夜才传递上来的消息,不过由于信息零零散散,微臣斗胆将其汇总在一张奏章之上,正欲今日将所整理好的消息呈递给陛下阅览。”
说话的同时。
纪纲颤颤巍巍伸手入怀,将早已备好的奏章给拿了出来,捧于双手之中,举过头顶呈递于朱棣面前。
见着眼前情形,朱棣伸手接过纪纲捧捧在手心、双手高举的奏章,缓缓打开端详起奏章上面的内容来,待到粗略的看了一遍。
其内容与纪纲方才所言,几乎一般无二。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收回了落在纪纲身上阴冷的目光,合上了摊开的奏章,‘咚咚咚’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封面硬壳,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场中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了起来。
许久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冲着跪在地上的纪纲挥了挥手,道:
“行了!”
“此事朕知晓了。”
“可还有事禀报,若无事就先行退下吧!”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的纪纲,赶忙应道:
“微臣告退。”
言罢。
纪纲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快步往门外走去,生怕走慢了再被留下来一般。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丝森然的冷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二啊!老二!”
“朕就知道,之前你这混蛋让韦氏托家带口的,前往封地没憋什么好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为汉王府所有热的考虑,想要让一家人脱离漩涡。”
“这是脱离漩涡吗?”
“如此,不过是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
“真的是贼心不死啊!”
“想要为自己谋求资本?”
“不过就小小的一处封地,固定的护卫人手。”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