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学院。
将‘程朱理学’拉下朝堂的神坛。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极为疯狂、恐怖、不顾及的朝堂安危,国民利益之举,乃是蝼蚁撼树。
就像金忠说的那般,一旦有任何的闪失,很有可能造成整个大明大夏倾倒,亡国之险境。
此事。
亦算是,朱高煦性格改变这么长时间以来。
第一次面对别人的指责,乃至呵斥之时,唯一一次能够这般心平气和的聆听着别人的言语,没有半分的反驳,多言静静的听着。
见着言语之中满是充斥着逐客之意,闭目养神的金忠,及那扶着太师椅扶手上不时颤动的双手,显然此事是被吓得不轻,同时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对于眼前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被呵斥、提醒的朱高煦,慢慢的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闭目养神的金忠,脸色变的无比郑重,扬起的嘴角之处浮现出丝丝森然的冷笑,声音亦是无比低沉、阴冷,道:
“金尚书.....”
“‘程朱理学’乃是庞大的利益、权力的结合体,其间关系错综复杂,这些个道理,本王不是傻子,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则本王心里则就比任何人都清楚和了解,这里面的东西。”
“方才你问本王,既不是太子,更不是帝王,只不过为一届帝位稍高的亲王,凭什么能够做到?”
“行!”
“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底气在哪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的双眸猛然睁开,话锋亦是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慷激昂了起来,道:
“正是因为本王只是一届亲王,既不是太子,亦不是帝王。”
“太子和帝王.....顾及的事情,正是因为本王与这两个位置都不沾边,则本王可无所畏惧。”
“此事之上,就算我做错了,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甭管是太子爷或者帝王,他们不曾参与其中,则有他们为本王兜底,能够做到亡羊补牢,平息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这般情形之下,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出现,你方才所言的大明朝堂倾覆之风险。”
“毕竟帝王远征漠北、朝堂太子没有任何话语权,而我什么性格朝堂的人皆不是秘密。”
“此间情况、缘故之下,金尚书.....不知此可不可以成为本王能够试一试的底气?”
“金尚书.....愿不愿意陪本王疯上一场?”
“要不名流千古、要不遗臭万年?”
“敢或者不敢?”
金忠:“..........”
敢或者不敢?
我的亲娘啊!
这哪里是敢或者不敢来衡量的?
别人不知道,身为文臣的金忠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程朱理学’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可怕的。
对于朱高煦的问话,在金忠听来,这无疑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刚愎自用的般的言语。
当然.....方才从朱高煦的言语之中,他也品味到了丝丝的不同寓意。
就是此事,貌似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都知道此事,也貌似知道朱高煦身为监国之后,所有的谋划之举。
同时也让他不禁狐疑了起来,倘若此事真的是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知晓,想要对‘程朱理学’动手,为何这两人之间,为何没有一人找他,与他谈论这中间的任何事情?
其间连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表露出来过分毫?
如若两人不知道,乃是汉王假借两人的名头,前来欲想要将他给拉上贼船,此番也完全说不通啊!
以他与太子爷、陛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断然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很容易就不公自破了。
这一家人....究竟在搞什么?
到底想要做什么?
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沉默之中,心中尽是迟疑之意。
过了良久之后,他还是问出了心中方才的疑惑,道:
“此事...陛下和太子殿下二人知道?”
闻言。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打量了金忠片刻,神情徒然一凝,‘呵呵’一声轻笑,没有接这茬话语,转而反问道:
“金尚书.....”
“其间之事,你亦知晓牵扯颇大。”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陛下和老大两人知晓此事好,还是不知晓两人为最好?”
“知与不知重要吗?”
“所以.....此事之上,我们不论任何人,只言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觉得呢?”
此言。
算是回答了金忠的疑惑,又像是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