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朱高煦,没有丝毫的退群和怯弱,道:
“王爷谬赞了。”
“下官实乃待罪之身,可当不得王爷的这般评价。”
“不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目变的无比深邃了起来,后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话锋徒然一转,身上和神情中尽数一股摄人心魄的怨气和怒气,暮然间从他略显有些淡薄的身上腾升了起来,沉声道:
“汉王爷!”
“下官有一事想问。”
“此间王爷方才说,是来于张、王两家主持公道。”
“不想支持信任朝廷举措的人寒心。”
“既然王爷如此说,王爷能够为别人做主,不知王爷可否给下官也做一番主可好?”
“此事如若王爷答复,当然下官也自然不会让王爷白白的帮忙,亦愿意用近些年下官所掌握的某些东西或者隐藏于我身后之人的一干二净的告知王爷也无妨。”
“就是不知王爷,是否愿意给下官也伸一次冤,以告慰因含冤而亡的亡人一个交代。”
“王爷可愿意?”
此言一出。
场中的众人,皆是神情一怔。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段礼言罢,全然汇聚于他身上,面色中尽数乃是难以置信之意。
什么?
什么玩意?
什么情况?
麻了!
彻底的麻瓜了!
这个能够在临川府城一手遮天,做土皇帝的段礼身上也有冤情?
确定不是给别人制造的冤情?
而真是他自己的?
这这这……
怎么看,怎么感觉都那么的不真实啊!
就段礼的手段和本事,谁能够让他有冤情?
倘若真的有冤情,以段礼的权力,那制造冤情的人,还能够活到现在,还能够逍遥不成?
不应该啊!
如此言语,也是瞬间让朱高煦来了兴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而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反问道:
“为你鸣冤?”
“段知同,近些年以来,经你之手造成的冤案,以及你干的那些个脏事,纵使你身上或许有着冤屈,比起你这些年给别人造成的悲痛,你觉得就你还有资格让本王给你鸣冤吗?”
“你有什么打动本王的点吗?”
“呵呵呵.....”
“我不配?”
“没有打动王爷的点?”
听了这话,感受着一众落在自己上的目光,段礼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尽是嘲讽、讥讽之意,一声冷笑道:
“汉王爷.....”
“如若我说,此冤屈,乃是我何针对张、王两家之人的根源所在呢?”
“想来王爷,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以下官在临川府城的权力,想要致张、王两家于死地,其实断然不用这般的麻烦。”
“亦可早早的就可将张、王两家的人给剿灭,又为何下官没有那般做,却总是留有余地,给他们留下些许的希望,让他们于绝境、绝望泥潭中苦苦挣扎,全然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
“这般事情,难道汉王爷不想知道其间的曲折缘由吗?”
“又或者,王爷不想知晓下官与张、王两家,何至于如此吗?”
“亦王爷既认为下官不配王爷给我伸冤,那王爷千里迢迢来到临川府城,王爷就真的认为张、王两家的人,就值得王爷给他们伸冤吗?”
“难道王爷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为何王爷不想想,张、王两家现如今的遭遇,正是因他们曾经种下的因所致呢?”
“又或者说,王爷真的觉得,张、王两家所做的任何事情,就真的全都与王爷说了所有的真话吗?”
“王爷....”
“下官言尽于此,如若王爷....依旧如此觉得,下官也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
整个大厅中。
所有人待听着段礼言罢。
皆是一脸难以置信,一脸错愕的看向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段礼身上。
而后众人又不自觉的看向,站于角落之中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身上,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什么情况!!
这中间难道还隐藏着什么未探知的纠葛、缘由于中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好奇之心,全然被段礼的言语,给全部调动了起来。
不过....对此,场中的众人虽很好奇,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却也知道此事,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而是要看朱高煦的态度。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