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一切勾连起来,看似不合理,却又是那般的合情合理。
短暂的愣神,纪纲回过神来,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转而冲着一旁的将士呵斥道: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王爷方才说的话,尔等没有听见吗?”
“还不赶紧,将袁府的一众奴婢给带过来。”
“诺!”
静候在一旁的将士,听着怒斥之声,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应承。
...
不多时。
一个个因审问,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袁府奴婢,在将士的驱赶之下,朗朗跄跄的到来。
见着来人,厢房内监工指挥的纪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其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低垂着脑袋,神情萎靡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和血腥味的一众袁府奴婢,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将头抬起来。”
“告诉我....此房内机关,究竟是何人破坏?”
“袁府的众人,是不是都进入了此厢房内的密道中躲藏。”
“回答我!!”
顷刻之间。
怒喝的质问声彻响天际。
直接将庭院中的一众奴婢,身形一抖,有些胆小的人,甚至被吓得瘫软在地。
不过...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一众被带过来的奴婢,却无一人响应、回答纪纲的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纪纲面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愈发的阴沉了起来,致使整个庭院中的气氛,亦是变的无比压抑而凝重。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纪纲即将被消磨完的耐心,以及处于即将爆发状态的姿态。
随即,他出言制止道:
“纪大人,行了。”
“稍安勿躁。”
“发火,盛怒,亦于事无补。”
“方才面对你们锦衣卫那般严苛手段的审问,都能够硬生生的扛下来,你认为这般姿态又有什么用,什么意义?”
言罢。
朱高煦未搭理,亦未管纪纲的感受,转而看向一众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袁府奴婢,沉声道:
“本王乃当朝亲王,永乐大帝之子朱高煦。”
“此行临川府城,则为严查袁家、李家与临川府衙一众官员勾结的罪证。”
“而整个临川府为恶官员,已被悉数拿下诏狱。”
“整个李家的人,也被锦衣卫悉数拿下。”
“唯有袁家的人消失不见。”
“而就在方才,于我等所见所闻所想所猜测,袁家的人不出意外的,应该不是从你们所填之密道离开,而是依旧隐藏于袁府中,未曾离开。”
“也恰巧不出本王所预料,于一众堆放杂物和粮食的厢房中,让本王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不过打开密道的机关被毁,无法一下将密道给开启。”
“但密道开启的机关,亦明显乃是人为损坏。”
“所以本王断定,此密道机关的破坏者,应该就是你们中间这些人中的某一位与袁家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所作所为亦为了将袁家的人给困死于密道中,让他们亡于密道中。”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做不得数。”
“所以.....如若真的如本王所猜测这般,烦请那人大胆的站出来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此,本王可承诺,对他瞒报、隐报罪责既往不咎,同时向他保证,必定严惩袁家的所有人,给他一个公道....”
“不然一会要是密道被挖通了,袁家的人真的在里面,有些隐藏的事情也将浮出水面,那人故意瞒报的罪责也就逃不掉了。”
“机会只有一次,且时间不多了。”
“可明白?”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一眼,静静的等待答复。
不多时。
人群中骚动起来,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步伐虚浮,缓缓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咧着一口老黄牙,沉声道:
“对。”
“袁家的人都在里面。”
“不过…王爷若是要活口,怕是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