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闻言,颌了颌首道:
“王爷放心。”
“此事,臣明白。”
“决计不会让王爷失望。”
“锦衣卫所按照名单上所抓的人,全都有实质性的证据。”
“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全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行,有纪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着,朱高煦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仲恺人,‘呵呵’一声冷笑,开口:
“至于这位西江布政司使.....”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一地的布政司使本王有监国之权,哪怕有铁证,也不好在此对其说杀就杀,有违大明律例。”
“对于他罪责的裁定,该当如何还是将其给押解回应天府,交由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会审,然后禀报老头子,让他们自己定夺吧!”
“免得朝中某些腐儒,又背后嚼本王的舌根,说本王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律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过.....”
“这位西江布政司使我动不了,不代表他的家人,本王不能动。”
“将钟家其余人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汇聚清楚查封所有家产。”
“待那些个和钟家、乃至钟开然有牵扯贼子,全部缉拿后。”
“明日于临川府城刑场,本王亲自监督行刑。”
“当然....此番行刑,记得把这位布政司使带上。”
“他不是慷慨赴死,怡然不惧吗?”
“本王想看看....见着昔日的亲人,当着他的面葬身于屠刀下,滚落于地上的人头被临川府城百姓当成球踢,他是否还能够如现在这般硬气,这般的坦然!!”
“带下去吧!!”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瘫在地上,被踹倒之后就未起身的钟开然,冲着纪纲挥了挥手吩咐道。
不过....
瘫软在地上,一直未曾起身的钟开然。
待听到朱高煦对纪纲的吩咐,以及后续安排之时。
原本古波不惊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松动,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未将话给说出口,老老实实未有半分挣扎和别的举动,被拖拽了出去。
片刻后。
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纪纲,朱高煦眯了眯双眸,沉声问道:
“方才本王见你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纪纲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回道:
“回王爷.......”
“臣昨夜在清查整个钟家之时,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按道理说,以臣所了解钟家的敛财手段。”
“这么些年以来,其财富的积累,本应是一个巨额天文数字。”
“可在查封钟家的时候,臣也不过堪堪在钟府,搜出区区二百八十六万两左右的现银,以及二十三万两左右的良田、住宅、铺面折现数额。”
“完全与钟家敛财手段、和应当的财富数据,完全就对不上。”
“其间数额,以臣浅显的估算,差了应该不下于五百万两银子。”
“王爷.....这些银子的去向,却是一个谜........”
话虽如此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
“钟开然呢?”
“对此事,他可有说,钟府中可有人知晓,或者说是否有找到蛛丝马迹?”
朱高煦挑了挑眉,眯了眯双眸出言问道。
“没有.....”
“对于别的事情,钟开然倒未曾有过半分隐瞒。”
“唯独对于这个事情,其却是忌讳颇深,对此事闭口不谈。”
“不论怎么的,就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纪纲摇了摇头,回道。
此言一出。
大堂内短暂的陷入诡异寂静,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变的无比压抑。
“呼......”
过了好一会,朱高煦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双眸直直盯着纪纲看了好一会,而后出言吩咐道:
“那就先等等....”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至于消失的银两去向,就看看有没有人跳出来。”
“没人跳出来,就就此揭过,有人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