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庭院门口一阵躁动声音响起,老何佝偻着身子,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冲着斜靠在软榻上的朱高煦,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老奴,参见汉王爷。”
“不知王爷召老奴,是有何吩咐。”
朱高煦闻言,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抬起头瞥了一眼佝偻着身子,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老何,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用蜡水密封的信件,随手扔在石桌上面,言语变的无比郑重,指着信件吩咐道:
“老何.....”
“此信件乃是绝密。”
“你找一个能够百分之百信任的人,以最快速度,快马加鞭即刻启程,以最快速度送往封地,王妃的手中。”
“且此信件,除王妃外,任何人不得打开。”
“送出去了之后。”
“再回来见我。”
信件中的内容,不是别的。
正是今日兵器工坊,所生产出来的最新火器燧发枪。
此间事情上。
倒不是朱高煦,说一套做一套。
亦或者说,朱高煦此时此刻的心中,还有着造反的想法。
从而方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来,借此麻痹太子爷。
实乃。
他想要为自己积累出足够的资本和本钱,就算是不造反,也要有造反的实力存在,或者说要有足够的实力,为此他才能够平安,才能够不走上,原本的老路上。
常言道:千有万有,不如自己有。
他不可能将自己性命,寄托于别人的仁慈手段上面。
甭说他的身份,牵扯到皇权争夺,这般大的漩涡上,就算不是皇权,就连小小的一些利益。
‘人性’这个东西,永远是没办法推敲和考验的。
他说自己没有造反的心,也确实不想造反,更不想做所谓的皇帝。
但不代表别人就真的会信。
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天知道别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所以唯一的做法,就是要自己强大,方能够安稳立足,此乃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
于此同时。
朱高炽神情恍惚的走出了汉王府邸,直到其手下奴婢,准备好马车,询问他去哪里,是否要回府邸,这般言语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之后。
其未第一时间,回答手下奴婢的问话。
转而抬头看向不远处,那牌匾上刻着的‘汉王府’三个大字,直勾勾盯着其看了良久。
“呼.....”
过了好一会,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
“今日你所言的话语,有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
“我真的该信你吗?”
“你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半分念想,一切真的全都是被逼无奈吗?”
言罢。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而后,朱高炽冲着方才询问自己的奴婢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
“传我命令。”
“让人将汉王封地,从汉王妃离应天府城开始。”
“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给我呈递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上来,我有急用。”
“命人从即刻起,给我监视汉王府邸的一举一动,记录其府上所有人,向外发出的书信,去到何方,最好是能够知晓中间的内容。”
听了这话。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奴婢,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猛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子,片刻后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应道:
“诺!”
“奴婢这就去办。”
言罢。
老者将招呼了远处的奴婢,简单吩咐了几句,而后其大步流星的往街道另一处而去,转眼间就消失于街道尽头。
之后,朱高炽收回了目光,冲着服侍自己的奴婢招了招手,转而在其搀扶下爬上了马车,出言吩咐道:
“走吧!”
“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