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那个时候察觉到,大明群臣乃至太子爷神情的变化,再想着当时自己等人提出的建议和答应的事情,他们也就将一切事情完全给合理化了。
打心眼里觉得,露出那样的神情再正常不过。
就那个时候,他们还因此事,心中暗自腹诽和嘲笑看不起殿内的大明众人呢!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此事发生之时,所有的条件合并在一起,别说大明群臣会露出那样神情,就他们这些人与大明群臣位置对调,怕是他们这些人的神态,比之大明群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后。
经过短暂愣神,足利义持回过神来,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野买家田,‘呵呵’一声冷笑,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道:
“野买.....”
“慎重是好事。”
“但过于慎重,则就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懦夫、怯弱、废物的表现。”
“别以为此事,只有你一人发现。”
“就大明朝臣的样子,你以为我等都不曾看到吗?”
“那些人的神情变化,房间中谁能够没看到?”
“但重要吗?”
“不就是那些个人,见钱眼开、穷怕了,有人上赶着给他们送钱,该有的神情吗?”
“此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整个大明朝廷国库什么情况,难道野天君,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呵呵....”
“就这点胆量,就这点本事。”
“倘若被皇知晓了,怕不是要对野买大人你失望透顶。”
“届时......”
说到这里。
足利义持故意停顿在此处,宛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面色意味深长的看向野买家田。
后面的话未明说。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其后面未说完的话,乃是何意。
听了这话。
野买家田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不过却也并未被足利义持的威胁和幸灾乐祸之意给吓到,转而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四周众人一眼,言语中凝重未有半分减弱,继续道:
“是啊!”
“足利大人说的对。”
“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此番推测只是其,第一种合理的解释而已,亦不代表着此乃最终定论。”
“别忘记了。”
“尔等可有想过,此番事情、我们在谋划大明同时,大明朝廷又是否亦在企图从别的角度,谋划我们、乃至整个倭国?”
“毕竟我们倭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四周,而后神情徒然一肃,将自己的声音给压到最低,继续道:
“本土的银矿.....本土什么情况。”
“尔等自己好好想一想。”
“如若大明是知晓了这个,或者说以往不确定,借机以此为借口试探我等,想看看我等的反应,从而来得到确定的答案呢?”
“真要是这个理由,不知诸位觉得是否能够解释的通?”
“且我很想问问诸位,是否忘记了,我们人生的第一课,以及足利大将军时常挂在嘴边的战场上第一法则。”
“那就是凡事永远不要只往好处想,凡事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以此,我们才能够有活下去的机会。”
“亦能够,不管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下能够全身而退的退路。”
“反观....诸位现如今的模样。”
“想想自己方才高傲,自以为是的言论。”
“究竟是我怯弱、是懦夫、还是尔等太过于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