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好的。”
“属下这就命令下去。”
言罢。
其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不过,中田还未走出两步,而后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大人……”
“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足利义持闻言不由的一怔,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冲其颌了颌首的道:
“何事?”
“说来听听.....”
中田顿了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大人......”
“方才,待我们议事结束之后。”
“野买家田则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要去汉王府邸觐见汉王,说什么想要去探探汉王的口气。”
“皇室一直对我们这一系的人,则一直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属下担心....”
说到这里,中田故意停顿,面色中露出一丝为难之意。
见此。
足利义持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尔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对于你的忠心,我心中比任何都清楚。”
“纵使言错,恕尔无罪。”
得到确切答复。
中田也就不再有所顾忌,索性直接坦言继续道:
“启禀大人。”
“野买家田此举,给属下的感觉总显得有些刻意为之。”
“属下担心,其会不会是奉了皇室的某些命令。”
“企图通过野买家田的口子,想要借机给大明朝廷这边求援。”
“以此对大人这一系不利。”
“此事非同小可,大人不得不防啊!”
说着,说着,中田顿了顿,面色中闪过一丝阴翳,伸手往脖颈处一横,继续道:
“大人.....”
“您看要不要将野买家田及一众皇室的人,给找个合适机会给.....”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从其动作,语调足利义持又何尝不知晓其言下之意。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足利义持不由得笑了起来,冲着一脸郑重的中田摆了摆手,转而又微微摇了摇头,道:
“行了。”
“不用这般。”
“放心.....虽我不知野买家田此去汉王府邸,真正目的为何。”
“但你所担忧的事情,则完全可把心给搁肚子里。”
“此乃压根不可能能发生的事情。”
“但凡被大明知晓,我们本土存在的价值,别说我们弹指间灰飞烟灭、而身为倭国主宰的皇室,你以为又能够好哪里去吗?”
“真以为大明,中原大地的皇族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吗?”
“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这个道理,皇室的人不是傻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幕府和皇室的权力争夺和斗争,彼此都知晓对方的底线,随便怎么争斗,怎么斗争都会为对方留有一线生机,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而与大明合作。”
“无异于与虎谋皮,百害而无一利。”
“所带来的结果,只会是自取灭亡。”
“两者取其轻,死和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所以.....”
“不用过多在野买家田身上浪费时间。”
“做好咱们该做的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野买家田也好,皇室密谋也罢,完全不用理会。”
此言。
不得不承认。
足利义持的分析,是相当的合理,权衡了各方利弊。
可他千算万算、所有事情上都机关算尽,怕是做梦都未曾想到。
自己所谓的秘密,其实对于大明来说,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且大明也已早就开始谋划整个倭国。
与此同时。
其怕是更想破脑袋,都难以想到,野买家田这个人,会是大明派去倭国的探子。
而野买家田所去汉王府邸,亦不是所谓的为皇室与大明皇室沟通,或者倭国皇室有什么密谋,而是其以此为借口,趁机传递其这些年以来,所了解的倭国所有信息,以及之前他们于使臣驿站中的谋划。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直接摆到了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面前。
他们这些所谓周密的计划,也顷刻间漏洞百出,完全没有了分毫隐秘可言。
待安其心之后。
足利义持亦不想再多言,冲其摆了摆手,下达逐客令: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