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话,刘辉这个工部侍郎的位置就都已经可百分之百做到头了,手中没有了权力,又遭受上位者的厌恶,其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和可能,于文武百官而言,已然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他们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随即....台下的满朝文武百官,都不约而同在此事上选择了保持沉默,从头到尾皆无任何一人发表自己的看法。
见此情形,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刘辉,沉声道:
“刘大人....”
“瞧瞧、看看,貌似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无一人觉得本王有冤枉你,亦没人认为咱是在铲除异己,更没人认为咱与锦衣卫联合构陷。”
“为此,尔可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为自己争辩的?”
刘辉见状,感受着大殿寂静无声的凝重气氛,心中情绪可谓是悲怆到了极点,知晓自己此次怕是彻底完蛋了,不过他真的不想认输,还想再进行一番尝试,抬头再次看向朱高炽,呼喊道:
“太子殿下.....”
话刚刚出口,就见太子爷直接暴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意,大喝道:
“混账东西,丢人现眼的玩意。”
“给我闭嘴.......”
说着,说着,朱高炽伸手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记载着关于刘辉近些年藏污纳垢的证据,胖乎乎阴鹫、重重的冲着台下跪伏着的刘辉扔了过去,大怒道:
“刘辉....”
“你自个好好的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忠臣,为朝廷任劳任怨,天地可鉴的做事风格?”
“还好意思为自己喊冤,还好意思为自己鸣不平?”
见着摔在面前的奏折,刘辉连忙伸手将其拿起,好奇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待内容映入眼帘,其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神色中惊惧失措,:“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面对铁证,他依旧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认罪。
如此作态,让朱高炽这个太子爷,算是再次体验了一把文臣、贪官污吏的无耻,冷笑道:
“谁告诉,此番证据乃是汉王让锦衣卫收集的?”
“又是谁告诉你,此证据乃锦衣卫所呈递上来的?”
“嗯?”
听闻此话,刘辉直接呆愣在了当场,有些没闹懂太子此言为何意?
这番证据难道不是锦衣卫所呈递?亦不是汉王让锦衣卫收集的证据?
不是吧!
那这证据是怎么来的,难道还能够自己跑出来的不成,且就整个大明朝堂,除去锦衣卫外,以及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势力,还有谁能够有这般厉害的本事,将他行事如此隐秘、隐晦的证据,都能够一字不漏查的事无巨细?
也就是在这时。
在刘辉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模样中,位于人群中,他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宋礼,缓缓从人群中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面色中带着丝丝轻蔑讥讽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刘大人....”
“此事着实让你失望了,此番证据乃是本官提交给太子殿下和汉王爷。”
“然后再由锦衣卫介入审核、审查的。”
“所以...于此事上,尔还真的是冤枉汉王爷和太子殿下、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了,亦不存在你方才胡言乱语中的那些无耻阴谋论。”
“一切的一切都是证据确凿,所以抵赖、企图混淆视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听了这话。
见着站出来的工部尚书宋礼,以及对于方才一连串质疑的回答,刘辉给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完全不敢相信背后下刀子,对自己动手的人,非汉王、太子、锦衣卫,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和原有的想法。
短暂愣神沉默,刘辉回过神来骤然暴怒,气极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宋礼怒骂道:
“匹夫,你个老匹夫。”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谁给你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别以为就你做的那些个龌龊事情,咱一点都不知道,咱什么都不清楚,你安敢这般害我.....。”
话虽说的斩钉截铁,带着丝丝的威胁意味,不过刘辉知晓,此时此刻他已然大势已去。
就宋礼敢这般大胆的站出来承认,朱高炽扔来的奏折乃是他呈递上去,乃是他举报上去的,此事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至于真的是不是宋礼呈递....
其实刘辉心里清楚,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肯定不是.....但清楚又能够如何,别人承认了,谁难道还能够站出来反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