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陈洽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够品味出此间的不一样意味和深意。
就这般。
陈洽眉头紧锁,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陈洽冲着老刘摆了摆手示意,吩咐道:“尔去命人准备一辆马车,咱即刻要前去拜访太子殿下,准备妥当速速前来通知咱。”
听闻这话,老刘领命,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识趣的退了出去,因他知晓陈洽此言的深意,此乃自己的主子,这是要留有些许的时间,给自己冷静思索、好生的想一想当下的问题。
待到老刘领命离开,陈洽脸上平淡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时不停的回想思索着,自己的兄长究竟于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用处,能够值得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如此对待。
至于于此事上横插一杠子的事情,陈洽倒是并未多想后续可能带来的后果。
原因无他。
因从陈道方才的叙述,以及刚才老刘于府邸围墙上所观察到的陈道离开陈府后发生的事情,陈洽的心中几乎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自己兄长定不是犯了什么罪责,从而被打下诏狱,所以压根就不用担心所带来的后果和后续的风险问题。
至于为何一定要去,这个问题!
则也很简单,陈济乃是他的手足亲兄长,两人的关系斐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倘如他不知晓,或者陈道不上门求助,他自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而选择明哲保身的这一条路走。
但现如今则完全不同,陈道已然亲自上门求助拜访,那些个跟随陈道而来的锦衣卫势必会一五一十的上报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他倘若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选择明哲保身的话。后续的大明天下,甭管是太子爷还是汉王爷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天下共主,那他陈洽绝对不可能再有往上走、往上升迁的可能,他的仕途也势必于眼下彻底断了。
因连自己亲兄长,在自己亲侄儿都上门求助了。
他陈洽都能够选择无视,都能够选择不闻不问,于此事上明哲保身,于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来说,会如何想他陈洽?
太子爷或者汉王爷两人,还会相信他能够一心为国、一心为公吗?
还能够相信他的忠心和忠诚吗?
可能吗?
不说别人信与不信,换位思考他站在太子爷或者汉王爷两人的位置,也绝对不会再信任他.
为此,甭管是他方才所确定的有危险也好,没有危险也罢,此事他都断然没有躲过去的可能,势必要为自己的兄长,于此事上走上一遭。
哒哒哒.
就在陈洽正想的入神之际,敞开的书房门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将陈洽飘远的思绪从远方给拉扯了回来,半眯着双眸望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大人.”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咱何时出发?”
斜靠在椅子上的陈洽定了定神,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动着脖颈伸手活动了一下略显有些僵硬的身体,冲着老刘点了点头,吩咐道:
“现在就走吧!!”
“不用去东宫太子府邸,直接去锦衣卫诏狱。”
“想来兄长方才被缉拿押解入诏狱,此时此刻太子殿下与汉王爷两人,应该都还在锦衣卫诏狱,并未回到府邸中。”
老刘微微顿了顿,躬身恭敬领命道:“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离去,独留烛火于空荡荡的书房中不时跳动。
锦衣卫诏狱。
在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带领下,名义上被锦衣卫缉拿的陈济,此时此刻总算是来到了,朝堂中文武百官谈之色变、令人惊惧的噬人魔窟。
第一次入诏狱的陈济,正扭着头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感受着四周时不时吹来冷风,不禁下意识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待入内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血腥味。
使得原本带着丝丝好奇心思的陈济,苍老的面容不知不觉变的略微有些苍白,行走于昏黄油灯映照的阴暗长廊的身形顿了顿,片刻后不禁停下了脚步。
此举,让陪伴在他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眉头微皱,半眯着双眸回望了过去,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和森然冷意,问道:
“先生,此举何意?”
“莫不是反悔了?”
不怪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反应这么大,实乃此事牵扯甚大。
陈济微微顿了顿,脸上表情平静的摇了摇头示意,回话的声音带着丝丝颤动,道:
“非也,非也。”
“老朽并无此心思,实乃这锦衣卫的诏狱,太过于.”
“老朽年岁已高,于此做事,老朽纵使有此心,却也担心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完成王爷和太子殿下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