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骤然内敛,言语徒然一沉,幽幽开口道:
“老二……”
“倘若我一定要两者兼得呢?”
话音刚落。
只见庭院中祥和的气氛,骤然变的冷厉了起来。
朱高炽的面色,也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双眸泛着耐人寻味的冷芒,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
“噗……”
对此,只闻见朱高煦一声啜笑,丝毫没有被眼前太子爷变幻的态度给吓到,反倒是脸上的笑容愈甚了起来,回道:
“行了,行了!”
“老大……”
“收起你那所谓的惺惺作态吧!”
“此举可能对别人有效,能够吓到别人。”
“但咱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谁还不了解谁?”
“你觉得,你能够吓到我吗?”
“当然……”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徒然内敛,话锋跟着一转,沉声道:
“我什么性格,老大你也清楚。”
“只要我不想的事情,别说你了,就连老头子,依旧没办法逼迫我。”
“你觉得自己能够强过老头子吗?”
“咱也不是吓大,再说了……老大,你是智者,得与失,利益考量你比我会玩。”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比我清楚。”
“所以咱就别玩这一套了,成不成?”
“你累不累啊?”
“还有……”
“老大,你究竟选不选?”
“我可没时间陪你这里浪费时间,都这么晚了,你精神好,我可困的紧。”
说着,说着,朱高煦嘴巴张的老大,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狠狠搓了搓略显有些疲惫的脸颊。得勒。
本想营照严肃的场景,试上一试的。
结果直接被朱高煦给点穿,瞬间破功,让他心中不禁腹诽咒骂:
“艹!”
“老二这混账,十足的一个混蛋。”
“好好好…”
“这笔账咱给你记住了,看我找到机会,筹码比你多的时候,如何拿捏你。”
心中腹诽咒骂时,朱高炽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见任何变化,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椅子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拉着正欲离去的汉王,赶忙开口道:
“哎哎哎……”
“别别别……瞧瞧给你急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咱什么时候说自己不选了,选选选……我选纪纲所有罪责详细记录奏章。”
“行了吧?”
“满意了吧?”
“何时能够给我?”
见着略显有些着急的太子爷,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碎了一嘴,冷哼道:
“早选不就得了。”
“真的是…”
“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庭院门口,沉声道:
“老何……”
“去我书房,第二个抽屉中的三个奏章拿来给太子爷。”
静候在门口的老何,微微躬了躬身行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待到其离去,朱高煦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又瞅了瞅已然漆黑的夜空,道:
“行了。”
“老大你稍等一会,老何应该很快就给你送来。”
“咱困的紧,就不陪你了。”
说罢。
也不待太子爷反应,摆了摆手转身往外有走去。
徒留太子爷一人于凉亭中风中凌乱,同时太子爷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举是送客了,或者说朱高煦不想再搭理他。
……
满月悬挂于高空。
东宫太子府邸,朱高炽书房中灯火通明,其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从朱高煦那里拿回的关于纪纲近些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的详细内容。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将聚精会神的朱高炽思绪给打断,使其面色中闪过一丝的不悦,挑了挑眉看向紧闭的房门,沉声道:
“进来。”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木制门栓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稚嫩的少年探着脑袋从门口往里面左右瞧看,宛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孙朱瞻基。
待看清楚探入脑袋为何人,朱高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不悦已然消失不见,打趣调侃道:
“来都来了.”
“又何须一副做贼心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