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谷里的这些人,对魏征倒也见怪不怪,大家都知道这是大唐来的使节,只是对这使节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大家也没个清晰的认识。
加之被李承乾灌输了这么久的自信心,使得他们面对魏征的时候,也没啥拘谨的。
不就大唐使节么?
能比我们的王更加尊贵不成?
这就使得魏征和大家聊得挺好。
而魏征在和很多人聊过之后,他突然明白李承乾为何非要和亲了。
他是真的看重那些嫁妆!
果然啊,要想凭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真的非常人不可!
李承乾便是此列!
到了此时,心里的那些担忧也就化作乌有。
一个能以自己为筹码,也要让其子民填饱肚子的君主,当得起明君二字!
他对异族人尚且如此,今后若是接掌了大唐,又怎会辜负大唐黎民?
想通了这个,魏征再次找上了李承乾,这一次,他一揖到底:“老臣糊涂,尚且不知殿下深意,误会了殿下,还请殿下宽恕。”
魏征绝对是一个正直的人,对与错分得清清楚楚,如果是李承乾的错,打死他都不会这般,如果是自己的错,哪怕别人都不知道,他也不会隐瞒。
这就是魏征。
“魏公这是为何?”李承乾急忙走过去扶起了魏征,说道,“这可是折煞本王了。”
“殿下忧国忧民,当得起老臣一拜。”在魏征看来,日月山的这些人,说是大明王廷的子民没错,但同时也是大唐的子民。
李承乾笑道:“魏公抬爱,本王不过是做了本王应该做的事而已。”
他当然知道魏征为何有此改变,无外乎就是了解了一些大明王廷如今的实际情况,好吧,这还是他交代的。
否则那些人怎么可能实情相告?
拜托,你是大唐的官员好不好!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好一句应该做的!”魏征赞叹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魏征问道:“老臣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魏公直言便是。”李承乾说道。
魏征道:“老臣听闻殿下生擒了吐谷浑的太子,达延芒结波,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说到这个,李承乾笑了。
达延芒结波如今就关押在山谷里,由契苾何力亲自派人看守,等闲人都难见一面。
当然,李承乾自那晚后,也没见过。
没必要,手下败将而已。
“本王打算放他回去。”李承乾笑着说道。
魏征问道:“这是为何?放虎归山恐留后患啊。”
“魏公觉得本王如今的实力,可否抗衡慕容伏允?”李承乾不答反问。
魏征摇头道:“难,纵使殿下天纵奇才,但实力悬殊太大,恐无胜算。不过要是大唐的军队从旁策应,那也不是没可能。”
“大唐的将士从隋末以来,近乎连年征战,该休养一下了。”李承乾摆了摆手,道,“而且如今大唐也才刚刚走完灾荒年,大唐子民也该享受两年的太平日子,怎可因为本王再将大唐拖入战争的漩涡?
如此这般,实非本王之愿。”
这话说得,大唐真要对吐谷浑动手,他能跳起来骂人。
不过这话听在魏征的耳朵里,就很受用。
他是真的关心老百姓的生活,所以也不愿轻启战端,刚刚那话不过是他试探李承乾罢了。
而李承乾作为看过几本书的人,还不将其拿捏得死死的。
“殿下宽厚。”魏征道,“那殿下当如何?”
“放他回去,便是我对慕容伏允的交代。”李承乾说道,“之前一战,慕容伏允损失寥寥,而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透露过达延芒结波被生擒活捉的消息,也能维系他们的脸面,大家且这么糊涂的过着吧。
而且,等达延芒结波回去,慕容顺自会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便是我低调发展的时机。”
他这话,忽悠谁都不够,更遑论是魏征这样的人。
不过魏征也能理解,李承乾怎么可能把什么计划都告诉他?
行大事者,谁人会将计划全盘托出?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便是这个道理。
李承乾自然还有更加缺德的招数对付慕容伏允,只是他不会说而已。
“既然殿下知晓此间处境,老臣就不再多言。”魏征说道,“老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李承乾倒是有些好奇,魏征这人说求字可不容易。
“听闻勇山埋葬的都是为了大明王廷而战死的勇士,老臣想去祭拜一番。”魏征道,“之前去过,不过守山的将士却说,非大明王廷的子民不得上山,没办法,老臣只好来找殿下了。”
这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