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一听,眼睛一亮,当即扳起手指算了起来:“对对对,就这价格,一贯钱能买它个一百刀,一家掏个一千贯,定能让这些家伙赔得倾家荡产!”
“是极是极,说到底成本摆在那里,吾等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钱可以赔!”马上又有人开口了。
而就在这时候,正在街上溜达的尉迟敬德看到了这伙人,当即就凑了过来。
他今天为嘛上街?
不就是为了寻这些人晦气的么?
“哟呵,几位都是来买纸张的?”尉迟敬德当即说道,“来来来,去某家的铺子里,都是同殿为臣的同僚,老夫岂能让诸位排队,要多少,说个数!”
要说这种事儿,也就尉迟敬德干得出来,其余人哪怕家里也有人做生意,但谁会像尉迟敬德这般大鸣大放的?
行商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吴国公倒是快人快语。”王侍郎说道,“刚好,家里晚辈进学在即,也的确有采购一些纸张的想法,不知吴国公能拿出多少来?”
尉迟敬德笑道:“甭管我有多少,就说你要多少。”
“吴国公有多少,下官就要多少。”王侍郎心中冷笑。
赔本赚吆喝的事儿,你居然还上赶着送上门。
听王侍郎这般说,尉迟敬德故作犹豫地说道:“既如此的话,一刀便十二文钱当可成交。”
“吴国公在说笑吧?”王侍郎都气笑了,“这零售不过十文,为何下官要买吴国公十二文的?”
尉迟敬德也笑了,说道:“虽然老夫不会做生意,但老夫却也知道,这十文钱一刀的纸,卖的时间越长,对老夫越是有利。
你们以为大家为什么要限定一人只得购买两刀?”
尉迟敬德可不傻,他当然知道这些家伙以为他们是赔本赚吆喝,那还不狠狠拾掇他们一番,谁让这些家伙最近老是阴阳怪气的。
一听他这么说,众人瞬间明白了。
感情这些家伙是想借这个纸张带动自家商铺的生意,如此一来,这价格倒是能接受了。
“既如此,那就依吴国公所言。”王侍郎爽朗地笑道,“这一大家子,要养家糊口的,确实也不容易啊。”
呵呵?
尉迟敬德也不多言,和随从吩咐了一声后就完事了。
而王侍郎也是如此。
生意嘛,还需要他们亲自去做不成。
完事儿后,尉迟敬德笑道:“那老夫先告辞了,要是以后还要纸张,还可以找老夫。”
说完这话心里大爽,因为李承乾打过招呼的缘故,他尉迟家和魏家提货又没有押金,只出去五百贯,不过个月的工夫,居然赚了一倍,他有什么不爽的?
“吴国公还有?”王侍郎倒是有些不信。
你丫还准备这么亏下去不成?
尉迟敬德笑道:“暂时是没有了,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还有。”
说完,尉迟敬德就打算离开。
而他刚迈出脚,就听到王侍郎小声地和身边的人说道:“他们还真想要把这赔本买卖继续做下去?”
“赔本买卖?”刚打算离开的尉迟敬德闻言就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们觉得老夫会做赔本买卖?”
“十来文一刀的纸张还不是赔本买卖?”王侍郎摇头道,“下官知道吴国公在战场上当是无敌猛将,可这生意场,却不是勇猛就行。”
尉迟敬德嘴都快笑抽了,他就知道这些家伙会是这么一副嘴脸,不过他也不生气,当即说道:“王侍郎,老夫要是你的话,就派人去大明王廷走一遭。
你知道大明王廷一刀纸的发卖价是多少么?还亏本买卖?你跟长孙无忌比如何?他都愿意巴巴的卖十文一刀?你还觉得这是亏本买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大!
老夫实话告诉你,大明王廷一刀纸的发卖价六文!就六文,这一笔生意,老夫里外里赚了你五百贯!你居然还嘲讽老夫不会做生意!
笑死个人了都!”
尉迟敬德那叫一个得意!
终于有机会将这个底价透露给这些不要脸的家伙了。
这一通,着实让他出了气!
“多少?”王侍郎都呆住了。
尉迟敬德笑道:“六文,童叟无欺!哈哈哈!”
说完,他就甩着膀子走了。
至于王侍郎会不会派人追上去不买他家的纸,那他管不着,反正出气比赚钱重要。
等尉迟敬德走远,众人都楞在了原地。
六文钱!
这价格简直就是暴利!
“不行,吾等必须阻止!”王侍郎说道,“这如此廉价的纸张,让大唐的那些造纸作坊怎么活!”
他是一句不提这廉价的纸张对天下读书人的好处,也不提这廉价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