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那定城王……”尉迟宝林正准备说啥的时候,虎豹营的统帅跑了过来,说道,“殿下,我家将军到了。”
“微臣参见殿下。”他话说完,契苾何力就快马朝这边跑了过来。
看到契苾何力,李承乾总算松了口气:“大将军来得恰是时候。”
他其实一直在等的就是契苾何力,契苾何力不到,他总是缺了一丝安全感。
没办法,整个大明王廷,除了刘三他们之外,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契苾何力。
刚刚慕容孝隽以死明志的时候,他想到的人也是契苾何力。
这就是先知的好处,历史为这家伙背书了,他能信,也敢信。
“殿下,这是……”契苾何力看了看慕容孝隽的尸骸,问了一句。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高昌王……”
说着,他就把之前的事儿,简单的跟契苾何力介绍了一番。
听他说完,契苾何力再看慕容孝隽,倒是多了几分敬佩的神情。
哪怕他们以前是敌人,但不管是不是敌人,这样的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还行,倒是没辱没他高昌王的名头。”也只是看了一眼,契苾何力便回过身说道,“殿下如今的意思是?”
“先收殓了高昌王吧。”李承乾摇了摇头,“怎么说他也是王妃的父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该先将其收殓了再说。”
“殿下,如今契苾将军也来了,我们难道就这么放定城王他们跑了?”尉迟宝林有些不解。
首先不追他能理解,那时候契苾何力的大军还没到,但随着契苾何力的到来,征西军大军必然就在后面,这个时候不趁势追击,还等什么?
李承乾却是笑道:“跑?他们能往哪儿跑?放心,有达延芒结波在,他们跑不了的。”
正说着,慕容孝隽的麾下回来了。
他们本来的确想追击定城王来着,但听刘三说,李承乾要收敛高昌王的尸骸,他们当即就回来了。
一个定城王,在他们心里哪儿有给高昌王下葬重要?
看到这些人陆陆续续地站在了不远处,李承乾径直打马走了上前,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阵斩你们王爷的,乃是大明王廷的明王!
也就是本王!
至于原因,你们也清楚,他慕容孝隽挥兵犯我大明边疆,纵使他是本王王妃的父亲,但冥顽不灵者,理应当斩!”
“我……”听李承乾这话,慕容孝隽的麾下有些脑子发热的家伙就准备冲出来,结果被其身边人死死地摁在了马背上,一巴掌扇在其头上,道,“你给老子闭嘴,那是在为我们王爷正名!是在告诉世人,王爷乃是为了吐谷浑力战而竭!是勇士!”
李承乾其实看到了,也听到了,但却是浑不在意。
有聪明人就行,都省得他多费口舌了,见状,李承乾又说道:“慕容孝隽,于大明王廷,实乃罪大恶极,本应枭首示众!
然,本王敬其忠义,也怜其遭遇,特下令以名王之礼下葬。
铸碑立说,为后来人知!”
听到这里,慕容孝隽的麾下一个个都满意了。
他们的王能有此下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作为征战沙场的将士,还有什么比让敌人敬仰更加骄傲的事儿么?
也许有,但此刻,确确实实是慕容孝隽最好的下场。
“明王殿下,为王爷立说我们可能不行,但为王爷铸碑之事可否交由我们来?”慕容孝隽的麾下说道。
他们其实很清楚,今后,他们可能就要为这位效力了。
但在为其效力之前,他们还是想先安葬了自己的王爷。
毕竟慕容孝隽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为了他们,或者说是被他们一步步逼到了这一步的。
这份恩情,他们记得的,至少现在还记得。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可,不过高昌王具体下葬于何处,我们还要商议。”
“殿下,按照我们浇河郡的规矩,勇士的尸骨理应付之一炬……”有人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他们的丧葬礼仪。
对此,李承乾也无所谓,做这件事儿就是为了邀买人心罢了,你们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不多时,慕容孝隽的这些麾下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在远处,定城王看到李承乾他们这边的动静,还以为真让达延芒结波说对了,李承乾孤军深入,不敢冒进,当下还对达延芒结波好一通吹捧。
“殿下这么做可有什么深意?”契苾何力见那些家伙忙碌了起来,倒是说道,“按理说,这会儿做这些,的确有些浪费时间了,两军交战,兵贵神速才是。”
说起这个,李承乾摇了摇头,道:“也怪本王失算了,本王也没料到慕容孝隽竟然是这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