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个卵?”这话房遗爱就不爱听了,“充其量也就是大唐的仕途,而且,家里的爵位本来就轮不到老子,老子今后封侯拜将,那绝对是实打实的战功杀出来的,你以为老子跟长安那些纨绔子弟一样?
不思进取,只守着家里的爵位?
老子怎么说,如今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百夫长,也就是少年军还没正式成军,不然一个千夫长,怎么也跑不了。
十来岁,凭本事杀出来的千夫长,你吖见过么?”
“十来岁的千夫长我是没见过。”李德奖笑道,“但十来岁的开国君王,我还是见过的,你嘚瑟个啥?
比功劳?咱兄弟谁比你少,你不就屁股比我们多挨一刀么?”
“我草!”房遗爱顿时就来火了,“李老二,你这是要和我比划比划是不?”
说着,两人就扭打了起来。
当然,他们两个也真的只是比划比划。
在少年军,能在拳脚上稳压房遗爱一头的,还真不多。
不过片刻,李德奖就骂骂咧咧的败下阵来。
“这家伙吃啥长大的,跟他妈头牛一样。”
看到这一幕,众人哈哈大笑。
房遗爱那一把子力气,确实有些不像话。
姚大见状,明显也轻松了许多,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半晌才说道:“以前我一直觉得,只要杀了阴弘智,为我阿耶他们报了仇,我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
但真当我亲手杀了阴弘智后,突然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以前我都是靠着仇恨活下来的,如今没了这仇恨,莪连为什么活下去都不知道了。”
他这话倒也所言非虚。
人嘛,尤其是经历了姚大这种大变故的人,有些时候真就是靠着一个信念坚持下去的。
对于姚大,他们还是知晓一二的,知道这是李承乾当初在泾阳收留的乞儿。
“说这些作甚!”房遗爱一把搂过姚大的肩膀,说道,“今后,我们一道在殿下的麾下,冲锋陷阵,封侯拜将,岂不快哉?
男人嘛,怎么失去的,咱就怎么夺回来。
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们殿下没信心?”
“就是。”李德奖也是笑道,“就算你家在大唐触犯了天大的律条,但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大明王廷的人。
大唐的律法,还管不到大明来,你担心个甚,等我少年军正式成军以后,军功还能少得了我们的?”
“你们不知道……”姚大叹了口气,这才轻声说道,“我家当年犯的事儿,太……”
程处亮闻言,小声道:“你阿耶不会是长孙无宪吧?”
姚大闻言也是一愣!
但他没敢说话,可从他的反应来看,程处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当下,整个人也愣住了。
他是听阴弘智之前提了一个长字,加上一些其他的细枝末节才猜到的。
毕竟姚大如此担心,那就说明这事儿发生在贞观以后,如果是发生在武德年间,李渊都下台了,姚大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
而在贞观年间发生的大事,又跟长这个字能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哪位长孙皇后的异母兄,长孙无宪了。
要知道,这长孙无宪,也就是长孙安业,在贞观元年可是伙同李孝常造反,意图复辟李渊的。
“不对啊。”房遗爱闻言,也有些疑惑道,“这长孙安业不是失踪了么?这都多少年了?
再说了,当年陛下也没杀他吧?
我记得是将其流放去了哪里来着?但肯定没杀!
而且,这事儿和阴弘智没关系吧?”
“对。”李德奖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听阿耶说过,当年那事发生后,幸得皇后娘娘求情,陛下才免其长孙安业一死,听说当时涉案的李孝常等一干人都死了,只有长孙安业被流放到了巂州(xi,今,川,西昌。)
只是后来听说,长孙安业一家失踪了,有说逃到吐蕃的,也有说逃到海外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听说他们被陛下杀了。
陛下真要杀,又何必放了再杀,真要杀,早就在长安城杀了好了。”
“巂州?”姚大闻言,冷哼一声道,“当年我们一家根本还没有到巂州就被阴弘智带人给堵住了。”
“阴弘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当年是阴弘智奉命截杀的你们一家?”
“之前我也以为阴弘智是奉命截杀的我们。”姚大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但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了。
按理说李二麾下能人如此之多,就算要截杀我们,也不会派阴弘智来才是。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句不该说的,就他家和李家那点儿关系,就算是这种脏活累活,李二也不可能安排给他。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家伙自作主张,为李二除其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