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孙冲他们这些家伙,在大明王廷甚至还不如普禄勃齐那些人。
这个时候,殿下做什么都没人反对,一来是不懂,二来是不影响他们的利益,三来嘛,也是殿下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做的这些改变在所有人看来,都获利了。
这才是殿下能成功的关键。
但你想把殿下的这一套放在大唐,肯定不行,因为大唐很多规矩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是陛下想要改变也难。
而且阶级分明,稍微触碰一下,就会影响到更多人的利益。
但只要你波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你说他们会同意么?”
“按你这么说,大明王廷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大明的阶级还没形成呗?”阎立德说道。
段纶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如今的大明王廷,除了殿下和极少数人以外,其实大家都是一个阶级的,所以殿下只要满足了他们,至于那极少数人,又能如何?”
“我懂了。”阎立德说道,“你的意思是大唐真想要发展,先得杀光你们这些读书人,到时候天下都剩下老百姓了,咱们再重头再来,再立规矩。
不然不管是不是利国利民的政策,只要波及到了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利益,你们都会不管对错的反对,阻止!
是这意思吧?”
“你……”段纶气得直跳脚,“你……你阎家难道不是读书人?”
“要是我阎家不识趣,可以先拿我阎家开刀嘛。”阎立德说道,“如果真能改变些什么,不说我阎家,至少我是愿意的。”
阎立德的语气特别认真。
作为大唐的将作监大将作,他确实想为天下匠人做些什么。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真要这么干,只怕又要改朝换代了。
“行了。”段纶摇了摇头,道,“一代人做好一代人的事儿就好了,真要像你这么说的,谁来治理这个天下?”
“没了张屠户,还得吃带毛猪?”阎立德不屑道,“你放心,这世上没了谁,第二天的日头一样会准时准点的到来。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了。
跟你说这么多,我的意思是这次莪们回长安之后,是该做些什么了?
都不说为了工匠做些什么。
再这么下去,大明的工艺至少要领先大唐数十年,你作为工部尚书,可好意思?
而且,看陛下的意思,估计也有意做些什么。
你作为大唐的工部尚书,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
如果说平时你担心这担心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一次,有陛下在前面顶着,你担心什么?”
阎立德开始图穷匕见了。
说了这么半天,他就是想回长安后,为那些工匠争取一个机会。
不说和大明王廷同等的待遇吧,但至少要焕发起大唐工匠的信心。
他算是发现了,大唐的工匠和大明的工匠最大的区别不是工艺,真不是,是精气神儿!
大明的工匠每天上工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赛一个的激动。
下工的时候也是满脸荣光,就算很累,很疲惫,那也只是身体上的。
可大唐的工匠,上工跟上坟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下工更像下葬一般死气沉沉。
高下立判都不需多言。
作为大唐将作监的大将作,他自然想改变这一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