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笑道:“听说纪国公出使归来,不知今日大朝,纪国公可有到?”
“启禀陛下,微臣在。”李二说完,段纶当即就举着笏板从群臣中走了出来。
房玄龄见状,当即就明白了,李二不想拖了。
“此番纪国公出使大明,舟车劳顿,辛苦了。”李二道。
“为国效力,乃微臣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段纶当即便说道。
李二点了点头,又说道:“此番出使大明,可有收获?”
“回陛下。”段纶说着,就拿出了他准备好的奏章,道,“微臣请奏。”
说完,段纶便躬身将奏章高举于头顶。
李二一个眼神,便有内侍将奏章拿给了李二。
李二只是看了一眼,便微微点了点头,昨日那奏章他虽然没有看过具体的内容,但只是一眼,他也知道那奏章写了些时日了,而且段纶还经常拿出来反复的研读过。
而如今他手上这奏章,一看就是新的。
这说明他在昨夜又修缮了一下他的奏章。
想到这里,李二打开奏章便认真的阅读起来。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针落可闻。
约莫半只香的功夫,李二终于合上了奏章,当即大笑道:“好一个纪国公!纵使身在异国,可这忧国忧民之心,却从不落后他人!
若是我大唐官员都如纪国公这般,我大唐何愁不兴?”
听李二这么说,满朝的官员反应不一。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但更多的人还是不屑。
段纶破家之事,他们这些长安的勋贵又如何不知?
说实话,他们还真看不上段纶这般做事儿的。
用朝廷的钱来为自己挣一个忧国忧民的脸面,又有几人瞧得上?
当然,也就是这事儿不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那就是另一番说辞了。
“陛下谬赞了,微臣不过是做了微臣应该做的。”李二这话一出,段纶就发现同僚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当即就说道。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真当他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还是有些慌的。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番必然是被李二利用了,可他没着啊。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他在利用李二呢?
“纪国公无需过谦。”李二笑道,“纪国公做过什么,朕都知道。
拟旨,纪国公忠心王事,勤勉有加……特封其子段俨,东阿县公、骠骑将军……”
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临了,真正有用的就一句。
不过这一句就够了。
就这一句,朝堂上立马就炸开锅了!
东阿县公!
那比朝堂上不少人的爵位都高!
他们要是没记错的话,段俨才多大啊……
这屁事儿没干,就混到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头上去了。
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李承乾横叉一杠子,这东阿县公其实应该是程处亮的!
正史上,也是这一年,程处亮因其父程咬金的功劳,获封东阿县公。
可如今,东阿县公没变,但人却变了。
“房仆射,该说点儿什么了。”戴冑轻声说道。
房玄龄听见了,但他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跟个不倒翁似的。
他才不会掺和这一档子事儿,家里一大家子,他赌不起。
戴冑见状,正准备自己硬刚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道:“陛下,不妥!”
众人闻言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谏议大夫郑旭捧着个笏板走了出来。
李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他就知道,这种时候,世家这些家伙总会跳出来的。
“有何不可?”李二一脸不善地说道,“莫非朕赏赐有功之臣,还需要你郑大夫许可不成?”
“陛下。”郑旭倒也不慌,他们和李二斗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慌过?当即便说道,“正所谓无功而不受禄,陛下口口声声说纪国公劳苦功高,不知是为何功?”
李二一听,顿时就乐了:“难道郑大夫不知?”
“陛下若是说纪国公破家一事儿的话,那微臣的确略有耳闻。”郑旭说道,“可此等投机取巧之事,也算大功?”
听他这么说,李二顿时乐了:“那郑大夫说说,此等为国宁可破家之事,为何不算大功?”
“古人有云,心怀天下而无私心,是乃为官者的良心。”郑旭说道,“既然如此,姑且不论纪国公此番行径有无私心,就算没有私心,这不也应该是为官者该做的么?
既然是为官者应该做的?那就是本分,既然是本分,何来大功?”
听他这么说,李二都笑了。
巧舌如簧,不外如是。
当然,你要反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