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他却没办法说出口,所以他冤啊……
那是真的冤。
关键是,李承乾虽然处处提防着他,但都是背地里干的,明面上,他真就没在唐明的边境布下过重兵!
这让李二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
王德全看了一眼李二的反应,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才对阎立德说道:“一开始不知道,但当你向孙道长谋求配方的时候,殿下便知道了。
阎大将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在大明王廷,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殿下的眼睛吧?
火药虽然老夫没见过,但也听闻过,这是我大明立足日月山以来的第一个研究项目!真当我家殿下不知火药之威?
能让你带走配方,只不过是殿下念及你是大唐官员而已。”
说到这里,王德全又看向了李二,道,“大唐皇帝陛下,之前陛下问外臣,此番大明借此机会开山裂石是为了震慑谁?
听到这问题,微臣倒是觉得甚为好笑……”
“放肆!”这会儿,就连魏征这个以怼李二为生的家伙都看不下去了,当即怒喝道,“贵使,莫要忘了这是大唐!”
“无妨。”李二倒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道,“朕倒想听听贵使还有什么高见。”
这会儿,他的情绪其实已经平复了下来。
王德全闻言,倒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看了魏征一眼,便说道:“难道老夫说错了不成?
我家殿下此举,虽然的确有对大唐在口岸之事的不满。
但陛下与大唐的诸位臣公何不想想,若是没有此番,大唐岂知我大明早已研发了火药?
若是我大明一直隐瞒着此消息,陛下和大唐的诸位臣公是不是又会疑我大明包藏祸心呢?
所以,此番我家殿下的确有不满之意,但此番最重要的目的,陛下和大唐的诸位臣公难道真的看不明白?”
“如此巧舌如簧,当真是一介商贾的嘴脸!”温彦博闻言,冷哼道,“尚未发生之事,你就敢往我大唐陛下和诸位同僚身上泼脏水……
这难道就是大明的做派?”
虽然他们都知道王德全说的没错,但没发生的事儿,你指望他们承认,不可能的。
就连向来为人方正的魏征,这会儿也都是这个态度。
而且,这个论点,李二在处理之前处理薛延陀一事上,就提出过。
所以他们听起来,也不觉得错愕。
“哼,现在是这么说,可若是事情真发生了,可不知道诸位是否还是如此一副嘴脸?”王德全冷哼一声。
他今天是格外的刚!
当然,最主要的是温彦博居然说他一介商贾如何如何,这是他忍不了的!
再说了,他今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连李二都怼了,还怕这些大唐官员不成?
以往他是不敢得罪这些家伙,但自从追随了李承乾,他倒也有了几分心高气傲。
而且,他此刻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大明!
丢了自己的脸无所谓,要是丢了大明的脸,那他仕途这条路,基本上也就走到头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是真想放手一搏!
最关键的是,如今他王家不少人都去了大明。
他怕什么?
不过他这话倒是让温彦博、房玄龄等人怒不可遏!
哪怕真如你说的那样又如何?
事情没发生,那就有变数。
“贵使在我大唐朝堂之上如此大放厥词,诋毁我朝陛下声誉,污蔑我大唐百官,真当我大唐的刀锋不利不成?”终于,一直没开口的房玄龄站了出来,冷冷地盯着王德全。
王德全这会儿正是亢奋之时,闻言也是冷言讥讽道:“外臣不过实话实说,若是诸位要取王某人的项上人头,只管来取就是。
不过纵使杀了我王德全一人,大明还有千千万万个王德全奔赴而来,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你们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之口么?”
“一介商贾,装什么大儒?”温彦博极其不屑地说道,“还天下悠悠之口?你也配!
冒犯我大唐皇帝,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使节,纵使是……”
“哼,从莪大唐立国以来,各国使节谁曾敢在我大唐皇宫造次!”都没等温彦博把话说完,房玄龄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他还瞪了温彦博一眼,这老匹夫,也不是个好鸟!
而高坐皇位之上的李二,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他这会儿其实已经没那么气了。
要说气愤,也只是之前王德全那一句,你在防着谁。
那一刻,他确实有心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但权利啊,真就是一柄双刃剑。
这会儿再看看王德全,他默默的在心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