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长安。
满城的素缟仍在。
太上皇李渊的丧礼仍在继续。
作为大唐的开国君主,他的丧礼自然是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加上近来各地亲王和宗亲都回到了长安,朝堂的局势一下就复杂了起来。
当然,所谓的各地藩王其实都是李渊的子嗣。
说起来倒是蛮有意思,自李承乾西行之后,李二的众多皇子虽然到了就番的年龄,但李二一个都没放出去。
全部留在了长安。
这在以往来说,确实是好事。
毕竟距离中枢越近,未来的机会越大。
可如今的话,呵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实他们都明白,李二此举是不想再出现一个强势的儿子了。
毕竟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杀兄弟和杀儿子,终归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这日,回京的诸王刚给李渊守完灵,一行人便来到了偏殿休息。
儿子多了就是这点儿好,十二时辰轮班守灵,都不带缺人的。
揉了揉腿,汉王李元昌说道:“对了,你们谁有六哥的消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回来?”
他说的六哥自然是赵王李元景。
说起来也蛮有意思,以往他们几兄弟关系倒是一般,但自从李二登基以后,他们这些太上皇的庶子就紧张了。
如今李元景在西北立足,他们可是关心得紧。
毕竟,这不是给他们打前站的么。
如果这条路能走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個好消息。
这几年,李元景能在西北苦苦支撑着,他们这些兄弟也是没少支持。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没有消息。”李元礼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腿,一边说道,“说起来,六哥那边有段时间没消息传回来了。”
自从李元景在清水川立足之后,他们这些兄弟也是在竭力的帮李元景站稳脚跟,至于自己治下的州府,他们是动都不敢动。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们对李元景的支持力度,也就只有那样了。
毕竟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说到这里,李元景小心的回头看了看,这才低声道:“六哥这是无妄之灾啊,本来陛下只是想对付高明来着,结果搂草打兔子,他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他这遭要是一回来,未来堪忧啊,我们这些年的付出,算是打水漂了。”
“那也未必。”李元嘉说道,“如果高明回来了,那才叫搂草打兔子了,如今高明明摆着是不回来了,这还怎么搂草打兔子?
一个小小的清水川,你以为陛下会在意?”
众人沉默了,如今这时局,他们也看不透。
虽然出生皇家,比旁人知道得要多些,但也就那样了。
可能把他们放在别的时代,兴许是一时人杰,但放在大唐初年,确实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说起来,高明这小子是真有他的。”李元昌说道,“不声不响的就走到了这一步?你们瞅瞅,若不是为了这小子,我们这些兄弟,哪儿有机会再次聚首啊?
诸位回长安奔丧?
纵观历史,这都是史无前例的!”
李元昌和李承乾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要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这家伙可是唯一一个站在李承乾这边辅佐他造反的家伙。
当然,他也因此被赐死了。
到现在,他都还没意识到,李承乾这一走,倒是救了他一命。
“行了,如今父皇驾崩,今后咱们就老实些吧,高明这么一折腾,未来,我们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了。”
说着,李元礼也是一脸的惆怅。
李渊一死,唯一能庇佑他们的人,也就没了,当然,现在还有礼法约束着李二。
但李二是讲礼法的人么?
一瞬间,众人都沉默了起来,这会儿,他们是真希望李元景能顶住压力别回来,这样的话,今后他们还能有个退路。
另一边,李二看着长孙无忌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奏章,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陛下,怎么了?”房玄龄看着脸色阴沉的李二,低声问道。
自从李承乾不回来后,李二的脸色其实就没好过。
当然,如今正是大丧之际,这倒也正常,毕竟刚死了老爹,总不能满脸春风吧?
“哼。”李二冷哼一声,道,“赵王也回不来了,如今,大明的左仆射普西偌,正带着他的族人攻打清水川。”
“啥玩意儿?”房玄龄都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靖倒是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只是族人?不是大明的军队?
不对啊,这普氏一部当年追随殿下的时候,不过寥寥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