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态其实很有意思。
一方面愿意相信,一方面又略有担心,总之就是很矛盾。
至少,这会松赞干布的心态就大抵如此。
房遗爱闻言当即便说道:“赞普应该也知道,吾等都是大唐勋贵,纵使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背后的家族考虑。
对于吾等的家族而言,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
尤其是我房家,家父这几年在做什么,想必赞普也略有耳闻……
所以赞普能明白我们的顾虑么?”
房遗爱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松赞干布还真就听懂了……
家族啊,是这个年代永远也逃不过的一个话题。
“那以诸位的意思,怎么帮我吐蕃化解此劫?
若是就诸位的话,怕是也做不了什么吧?”松赞干布问道。
一听松赞干布这么说,房遗爱当即便知道,这家伙上钩了,随即便说道:“赞普放心,吾等虽然不会投奔吐蕃,但对于吾等而言,目的只是化解大明和吐蕃之间存在的问题。
在这一点而上,我们早就有了计划,定当万无一失。”
“不知是何计划?”松赞干布问了一句,倒也不算急切。
房遗爱笑道:“想必赞普也听说了,吾等都出自大明长明军。”
松赞干布点了点头,当然,事实上他知道個屁。
“如今赞普最担心的莫过于大明直接掺和到吐蕃和苏毗的大战之中?”房遗爱继续说道,“而大明此番驻扎在侧的军队,则是以我长明军为主。
而吾等又恰好都出自长明军,说句不夸张的,长明军超过半数的参将、千夫长都在此。
虽然我等不会带领长明军归顺吐蕃,但我等……”
房遗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主要是太过于羞耻了一些,当然,这也是他们为自己留的后路。
总不能让他们真留下背叛大明的话柄吧。
而且,有些东西,本就不需要讲得那么清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玩的就是顶级理解。
就好比此事,松赞干布当即就理解了房遗爱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当然理解房遗爱的意思,只是这会儿他却不好表态。
摆了摆手,吩咐人将房遗爱等人带下去休息了后,轮科耳才问道:“赞普,这些长安的二世祖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是愿意相信房遗爱等人说的话的,的确有一定的可信度。
毕竟莫说房遗爱这些深受汉家文化熏陶的世家子弟了,就算是他们,也是将家族的利益放在首位。
当然,这是内心的想法。
“是什么意思不重要。”松赞干布却是笑道,“可他们的到来,倒是给了我吐蕃一线生机,如今李承乾驻兵一旁。
其用意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这会儿能得这些二世祖相助,倒是让我们少了一个后顾之忧。”
虽然李承乾驻兵一侧说是为了清剿叛逆,可李承乾到底什么意思,松赞干布还是很清楚的。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对了,房遗爱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松赞干布问的是房遗爱等人说的长明军。
当下就有人解释了一番。
房遗爱等人的信息又不是什么机密。
闻言,松赞干布愈发满意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房遗爱等人这会儿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好家伙,没想到这吐蕃军营中也有我大明的烈酒!”房遗爱拿起一个酒坛,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一旁,李景仁摸了摸桌案,道:“莫说大明的酒了,瞅瞅这桌案,这酒杯,哪一件不是出自我大明?”
这些年,大明正在悄无声息的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影响着这个世界,只是旁人很难察觉到罢了。
程处亮推开幕帘出去看了看,回来后,又对两人嘀咕了一声,当即就有两人走了出去。
直到这会儿,程处亮才松了口气,说道:“房老二,你他娘的真能作死!”
刚刚他们可是被房遗爱吓了个够呛。
好家伙,那真的是不作不死啊!
房遗爱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多大个事儿啊……是你们没摸清楚这松赞干布的脉。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就是来雪中送炭的!
再说了,以我们这群人的身份,他敢做什么?能做什么?
要是我一个人,松赞干布可能心一横,想要弄死我,那到是正常,可我们这么多人,真要都死在了这里,长安都得震一震!”
这一点儿,众人不否认,确实,他们人太多了……
大半个长安的二世祖几乎都在这里。
虽然都不是家里的嫡长子,但嫡次子就不是人了?
“哼,他要是只诛首恶,看你怎么整!”程处亮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