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没有子嗣在大明的家族,他们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而且,那样的小家族,估计殿下也不会轻易去触碰他们,所以啊,你还是想太多了。”
温彦博闻言,还是有些无奈。
“话都是这么说,可事情不能只这么看啊,未来到底是个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温彦博继续道,“就看如今吧,蜀王不就很积极么?
自从他上任长安府尹以后,颇有一副拉开架势大干一场的样子,你别说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如今陛下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的,万一陛下态度有变呢?
所以说,有些事儿,还是不得不防。”
“这是自然的。”房玄龄说道,“该做的我们还是得做,只是不用太过紧张,你看看你,堂堂户部尚书,不过是听闻了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着相了啊。”
听他这么说,温彦博能气得半死。
不过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法说。
他其实懂,房玄龄是不着急,毕竟房玄龄这么大年纪了,等李承乾登基的时候,房玄龄估计坟头草都丈高了,加之房遗爱如今在大明也得到了重用,未来不管怎么讲,他房家都不会没落。
可他不行啊,各家的情况不一样,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等温彦博无奈离去后,房玄龄也是摇了摇头,这才说道:“皇后召见本官,本官去去就回。”
就在温彦博来之前,长孙皇后已经派人请房玄龄及其妻子进宫饮宴,说是为了房遗爱的婚事。
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长孙皇后宴请他们夫妻,还能有什么事儿?
这也是房玄龄刚刚如此态度的原因。
对于房玄龄来说,长孙皇后对他是有恩情的,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这话是真没什么毛病。
宴会上,长孙皇后和李二都在。
毕竟是宴请外朝重臣,长孙皇后自然不会单独宴请房玄龄夫妇,倒不是说于理不合,关键是如今的局势,容不得长孙有任何的偏差。
再说了,毕竟是儿女亲家,李二这个做父皇在场也是情理之中。
“今日是家宴,就不用多礼了。”李二见房玄龄夫妇正准备施礼,随即便摆了摆手。
长孙皇后也是笑道:“是极、是极,如今遗爱那孩子也大了,高阳也不小了,虽然早早就有了婚约,可一直不成婚也不行。
为人父母的,不管是什么身份,终究还是盼着子女早日成家。
对了,遗爱那孩子近日可还好?
说起来,本宫也是有好多年没见过这孩子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不是比往日更加一表人才了。
说到这个,本宫还得好生感谢一下两位,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这些年,若是没有他们在西北陪着高明,高明的日子怕是也难熬。
就是苦了两位了。”
一听长孙皇后这话,房玄龄心中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虽然话里话外都没什么,但他又怎么听不出长孙皇后的弦外之音。
在场的,哪怕房氏都听懂了,都是人精,话也不用说得太明白。
一旁,李二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长孙想做什么,他心里门儿清,不过他也不介意。
房玄龄夫妇闻言,当即起身道:“皇后娘娘言重了,遗爱那孩子能有如此机会,也是他的造化,这些年,若非是跟着殿下,搞不好还在长安胡作非为呢。
真要说起来,是我们夫妇得感谢陛下和皇后娘娘才是。”
说罢,房玄龄还看了一眼李二。
只是李二除了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有任何言语。
“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如此客气了。”长孙皇后笑道,“还是说回两个孩子的婚事吧,如今两个孩子也都大了,不知房仆射是怎么想的?”
嗯?
一听长孙这话,房玄龄当即就是一愣。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因为近来他针对大明引起了长孙皇后的不满,这是想悔婚的节奏?
要真是被悔婚了,那他房家可就丢脸了。
“自然是听皇后的意思。”房玄龄当即就将皮球踢了回去。
毕竟是尚公主,听长孙的意思倒也没毛病。
长孙笑道:“房仆射误会了,本宫是觉得啊,两个孩子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可说到底遗爱这孩子如今是在大明出仕,不知道房仆射是要让遗爱回长安成婚,还是将高阳送到大明去成婚。
这不得拿出个章程来才行?”
一听她说完,就连李二都不动声色地瞅了长孙皇后一眼。
这话就有意思了啊。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只是下马威的话,那这句话就是在让房玄龄做出选择了。
就连李二都微微有些不悦了。
房玄龄更是沉吟了良久,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