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只不过想为自己的同胞争取权益,怎么能算坏?
当然,说他好吧,那也不至于,说到底,他也是希望挟西突厥的百姓巩固自身的权利。
“投降吧……”挣扎了许久,大俟斤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那一瞬间,众人其实都松了口气,再不投降,大家都打不动了。
是的,打不动了……
他们绝望了。
不是大明有多强,而是他们根本就没破敌之策。
而当一众将士听到这话的时候,心情之复杂,也是一言难尽。
投吧?
好像不甘心,不投吧,真的打不赢。
不过既然大俟斤已经做下了决定,那也便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片刻之后,当大俟斤的决议传到薛仁贵等人的耳中时,他们倒是不怎么意外。
收拾这么一支叛军,虽然杀得爽,但对于他们而言,并非什么值得荣耀的。
他们更渴望像怨军那样,在披荆斩棘之中,重塑大明的荣光!
而房遗爱那些人,更像是没听到或者眼瞎了一般,依旧肆无忌惮的厮杀着,仗着自己手中领先的军械,压根就没停手的打算。
看到这一幕的薛仁贵,无奈之下,只能大声喝道:“鸣金收兵!”
瞬间,一阵阵鼓声在战场上传来。
房遗爱等人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出了战场。
另一边,大俟斤心如刀绞。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呢?
不过这件事儿,终究谈不上一个对错。
他想为自己也好,想为西突厥的百姓也好,争取利益,何错之有?
再说了,大丈夫,岂能久居于人下?
只是,他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罢了。
“全军下马。”到了这时候,大俟斤也不得不走出来,高声喝道。
一时间,数万大军陆陆续续的从战马上一跃而下。
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悲愤异常。
大俟斤见状,也无心指摘什么,只是骑着马朝着薛仁贵他们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薛仁贵也好、房遗爱也罢、哪怕是李景仁、程处亮、姚大、叔孙钰这些家伙,都宛如一个血人一般。
高傲的坐在马背上,如同俯视苍生一般地看着他们。
这一刻,大俟斤心头感慨万千。
输了啊,终究还是输了。
不是他们不行,而是敌人太过于强大了一些。
“此时此刻,大俟斤不知道有何话讲?”待大俟斤近前,薛仁贵冷声问道。
“还需要说什么吗?”大俟斤摇了摇头,笑道,“成王败寇,今天,是我们输了。”
没有找借口,也没有找理由,他回答得极为干脆。
说着,大俟斤举起腰间的佩刀,道:“输赢本就是兵家常事,本俟斤能接受,既然输了,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我西突厥已经付出不小的代价了,本俟斤只希望用我的一条命,能换整个西突厥百姓的和平。”
说完,他作势就将弯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瞬间,刚刚还有些垂头丧气的西突厥勇士们顿时高喝道:“大俟斤,不可!”
该说不说,作为弩失毕部乃至西厢号的大俟斤,他还是成功的。
麾下数万将士,如指臂使,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仿佛也没人指摘他只言片语。
这可能就是他最大的成就了吧。
而就在这时,各部的将士也走了过来,见弩失毕部都投降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坚持?
“咄陆部愿意永远臣服于大明!”
“延陀部……”
……
看到这些墙头草,大俟斤的表情更精彩了。
就刚刚,他们如果愿意助其一臂之力,这一战岂会败?
就算会败,又岂会败得如此……
不过他也能理解,就如他不想久居于人下一般,以己度人,谁又想呢?
看到这一幕,薛仁贵冷笑了一声。
“缴械吧。”
他话语不多,就三个字,态度却是极为坚决。
而众人闻言,都有些迟疑,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喊道:“我西突厥勇士,纵使是降,也无缴械的先例!”
咻……
那人话音刚落,薛仁贵瞬间弯弓搭箭,一箭直接射到了他的咽喉之处,顿时就跌下马去。
“长明军听令,鼓声为号,三鼓之下,还有持械者,杀无赦!”
放下弓箭,薛仁贵大喝一声。
人多我就怕了?
笑话!
“长明军听令,鼓声为号,三鼓之下,还有持械者,杀无赦!”
“长明军听令,鼓声为号,三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