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就齐齐躬身告退。
“明天的朝会,怕是不简单啊。”走出了两仪殿,唐俭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这一刻,他是多希望自己偶感风寒,不想去参加明天的朝会。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情,纵使是他们也没得选择。
“诸位,那老夫就先行告辞了,今日军中备了酒宴,还需要回去宴请大明的将士,告辞了。”就在这时,薛万彻拱手说道。
侯君集、李靖等人纷纷向其拱手,但没一个人说是要一道过去。
而唐俭见状,也是拱手道:“那老夫也告辞了,鸿胪寺那边也备下了酒宴,这会儿,我们那位大明使节,指不定怎么埋怨老夫不给其面子呢。”
“那小子要是敢为难茂约,茂约只管收拾他就是,到长安了,还不懂上下尊卑,真当他大明礼部尚书好大个官威不成?”长孙无忌当即说道。
茂约,也就是唐俭的字。
唐俭笑了笑,道:“长孙仆射说笑了,人家现在论起官职的确是比老夫略胜一筹,人啊,老了就得认。”
“让茂约兄受委屈了,回头老夫亲自收拾他!”长孙无忌一本正经地说道。
唐俭不再多言,这会儿说再多有个屁用,你倒是去收拾啊,
拱手告辞后,在场的人看向了鸿胪寺的方向,李孝恭也是感慨道:“当年的那群臭小子,长大了啊,如今都得叔父辈的亲自去接待!”
“要说还是老薛倒霉,那边可有一窝啊!”李靖看向右武卫大营的方向,都忍不住地摇头,“鸿胪寺那边还好点儿,老薛那边,他还真是不好开罪。”
纵使是沉默寡言的他,这会儿也是没忍住。
侯君集闻言,冷哼一声,道:“不好开罪个屁,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真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尾巴就能翘天上去了?要是老夫去了……”
“你去了能怎地?”段纶没好气地说道,“人家现在是大明使团,你以为还是当年那个能随便让你踹屁股的毛头小子?
再说了,人家如今的成就,那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你吃过的苦,人家吃过,你没吃过的苦,人家也吃过!”
说到这里,段纶也是感慨道,“几年时间啊,成长到这一步,天知道他们究竟吃了多少苦?老夫当年去日月山的时候,还见过他们在雪地里光着膀子操练,肩上扛着一根圆木,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鼻子下的鼻涕都冻成冰雕了,也不见他们动半分!
事后老夫还问过他们,何苦呢?他们却跟老夫说,军人就得有钢铁一般的意志,百炼才能成钢……”
他对房遗爱等人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毕竟亲眼见过。
一群本该在长安胡作非为的二世祖,能做到他们那一步,作为长辈的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应该才是长明军能一战成名的关键吧。”李靖闻言,也是看向了那个方向,欣慰地说道。
一时间,众人也都沉默了。
当年的那些孩子,真的长大了。
有些欣慰,也有些不忍。
成长的代价,从来都不轻松的……
这一夜,不管是右武卫大营还是鸿胪寺,众人的酒宴都还算克制。
毕竟明天的朝会,谁都不敢耽误。
……
次日,一大早,宫门之外,一群人已经候在了这里。
而长孙冲等人也是早早就候在了人群的最后方。
作为外臣,他们不可能站在人群之前,毕竟就算是要觐见,也得李二开完朝会。
当然,哪怕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也无疑是在场最引人瞩目的。
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多朝这边看两眼。
比较有意思的是,当房遗爱看到自己老爹,挺直了胸膛准备让自家老爹看看自己的英姿时,房玄龄就跟没看到他一般,直接无视了他。
这多少让不少人有些意兴阑珊。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富贵还乡还被无视,那比锦衣夜行都难受。
他们这些年之所以在大明不遗余力的奋斗,不就是想证明给自己老爹看么?
一瞬间,众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哪怕长孙冲也是如此,是了,不管我们在外面有再多的成就,这些老家伙还是看不上,他们的眼界就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儿。
就在这时,长孙无忌从众人身边走了过去。
他和房玄龄大差不差,都是一本正经,颇为严肃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看到自己的儿子露出半点喜悦,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贵为一国礼部尚书有半分的骄傲,仿佛那一切跟自己无关一般。
这使得长孙冲愤愤不平,你眼睛瞎了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你看不到么?
“哼!”就在长孙无忌从长孙冲身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