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见状,拱手道:“殿下果无雄心?”
他还想再尝试一番。
毕竟,李泰这边如今尚无人追随,这时候如果追随,成事之后,获利最丰!
李泰摇了摇头,笑道:“长史着相了,这世间何为雄心?站在长史的立场而言,他日封侯拜相可算雄心?
站在王府众将士的立场上,他日马上封爵可算雄心?
但站在本王的立场上来看,不管是身为大唐子民还是大唐宗室,他日能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或者能为我大唐福泽一方,又或者卫我大唐一世太平,何尝不是一种雄心?”
“可……”
杜楚客的话都没说完,李泰便摆了摆手,道:“本王知道长史的意思,如果是放在多年前,本王也许会心生一些妄想,毕竟谁都抵御不了欲望的侵蚀,本王亦然。
但如今,本王不能如此做,母后健在,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本王怎敢?
当然,既然长史心怀壮志,本王自不敢坏人前程,这就书信一封,荐长史一实缺,当是无误,只望他日,长史若是功成名就,还请念及今日,对我越王府高抬贵手才是。”
“微臣不敢。”听李泰这么说,杜楚客连忙躬身行礼。
对于这位,他其实很看好。
真的很看好,待臣子和煦,温文尔雅,在他心中,当是上上人选,奈何这位甘愿蹉跎年华,无上进之心,他也倍感奈何。
李泰笑了笑,也没多言,当即便起身书写奏章。
到了这时候,他们这对臣子也算得上好聚好散了。
次日,当房遗爱等人还在长安城大肆败家的时候,李二也看到了李泰的奏章。
当下,他也是有些了然,对于杜楚客最近在做什么,他也是了如指掌。
“越王刚刚上奏,其王府长史杜楚客,于越王府数载,兢兢业业,继续留在王府实乃屈才,欲为其谋一实缺,为我大唐……”
李二说着,将李泰的奏章拿在手里拍了拍,顺势还看了眼李恪等人。
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说实话,李泰表现得太过于懂事了,若非李泰不愿意,他真想拉自己这儿子一把。
权万纪等人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这会儿一个个的可老实了。
也就长孙无忌见众人都没反应,这才出班说道:“陛下,之前洮河郡有奏,河州别驾褚遂良靡费公帑,还请陛下定夺。”
褚遂良靡费公帑?
李二都听乐了,不过一听这话,他自然也就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意思,这老狐狸,鼻子还是真的灵,不过再一想,这老家伙都这么配合了,再不给面子,那就说不过去了,当下也是故作怒容地说道:“好一个褚遂良,传旨,革除褚遂良一切官职,回京听宣!”
在褚遂良找到许敬宗之前,褚遂良就已经完成了自污,当时找许敬宗也只不过是因为见许敬宗迟迟没有动静了解一下许敬宗的想法罢了。
长孙无忌多聪明的人啊,在大明使团如此声势访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加之李二的态度,当下就做出了判断。
至于许敬宗恋栈不去,那他就管不了了,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抓住,那怪得了谁?
“那河州别驾?”长孙无忌问道。
李二闻言,都差点儿笑出了声,扬了扬手中李泰的奏章,当即也是笑道:“青雀难得求朕一次,既然他开口了,刚好又有个实缺,就让杜楚客履任河州别驾吧。”
其实,就算没褚遂良这档子事儿,李二也会把杜楚客弄到洮河郡去,这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
只是有了褚遂良这档子事儿,他运作起来方便了许多罢了。
郑旭等人闻言,心中也是隐隐有些激动。
他们相信,自己等人最近做的事儿,陛下一定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如此,都还让杜楚客去洮河,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处理完这档子事儿,郑旭当即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李二点了点头,示意郑旭继续。
郑旭从袖笼中拿出奏章,这才说道:“启禀陛下,近日,微臣屡屡听闻大明使团在长安大肆采购,所花费之银两,数十万贯之巨。
虽这点儿财力尚不足以将我长安搬空,但他们如此行径,且不说会导致我大唐无数货源流失,更甚者,直接破获了我大唐的商业环境。
据悉,近日,好些商铺索性门都不开,只管坐在家里等着大明使团给他们砸下巨大的馅饼。
现在看来,姑且是繁荣了我大唐的商业,但也仅仅只是一时,而且,据微臣所知,他们采购的多是原材料,如此行径,对我大唐有百害而无一利!”
比拼财力,他们自然不是大明的对手,但这是长安啊,他们用得着比拼财力么?
李二闻言,也是故作惊疑地说道:“还有此事?传大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