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面只听过只言片语的太子,还是记得这个跟他们一起,扶持着他们把日子过好的京兆尹?
民心,哪里的民心最值钱?
毫无疑问是长安!
若是长安民心所向,纵使那位马踏长安,也得问问长安上百万的百姓,答应不答应!”
所谓京兆尹,也就是长安府尹,李恪如今便是京兆尹。
杨师道说完,李恪终于懂了,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他明白杨师道的意思了。
“安德郡公的意思是我们要借着大明的财力和能力,大力发展长安,顺势笼络长安民心?
可如此这般,会不会引起陛下的……”
不等卢正举把话说完,杨师道摆了摆手,道:“我们只是在发展长安罢了,至于民心,谁去笼络了?老百姓自发的认可,这和我们和殿下有什么关系?”
奸还是你奸啊!
卢正举无言以对。
他敢打赌,杨师道必定会在暗中做些什么,但暗地里的事儿,又怎会摆在明面上来说?
李恪闻言,当即向杨师道躬身行礼道:“谨受教。”
他是真的受教了,这些当朝宰辅,真就没一个是白给的。
他们之前还想着遏制长孙冲等人,如今看来,都是错的。
遏制他们干嘛,让他们全力施为就是。
当夜,众人就这个问题,彻夜详谈。
……
而在李孝恭的府邸之中,这会儿,李孝恭和李道宗两人正在对酌。
“王兄怎么看李元景之事?”三杯酒下肚,李道宗笑道。
李孝恭闻言,笑道:“与我等何干?陛下怎么安排,莪们就怎么做好了,分内之事,当尽心尽力才是。”
“蜀王没寻你?”李道宗问道。
“寻了,本王推脱了。”李孝恭道,“你我本就不应该掺和到那档子事儿里面去,不是么?
当年我们没参与,怎么,现在闲不住了?”
“那倒不是。”李道宗闻言也是笑道,“只是陛下此番明摆着就是给他们兄弟腾出场子,让其斗上一番,我只是担心事到不可为之时,有难言之事发生。”
“行了。”李孝恭笑道,“为兄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不管发生怎样的变故,天塌不了,纵使大明那位真不敌,你也不看看宫里那位答应不答应?
真出了最坏的结果,他也上不去,他想上去,要翻的山可不单单只有大明那位,还有宫里那位,所以如今你我该做什么,明白了吧?”
“王兄的意思是,那位可能会对宫廷动手?”李道宗倒是一脸的平静,这个问题,他也想过。
“你以为呢?”李孝恭道,“要不然越王这段时间为何几乎天天待在宫里,要知道,在陛下南征之前,越王可是连他府邸都很少踏出。
真要说到聪明,还就是越王最聪明。
啥事儿没干,如今居然是局势一片大好。
真要是大明那位出了什么差池,宫里那位又安然无恙的话,蜀王和大明那位都只怕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不会吧?”李道宗一脸的不敢置信,“蜀王为其做嫁衣倒也说得过去,可大明那位岂会?大明偌大的王朝,难不成会倒向越王?”
“为什么不会?”李孝恭闻言笑道,“别忘了,越王和那位可是一母同胞,而且如果大明的那位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在大明威望最高的便是大明那位长公主了,你说她会拥戴谁?
加之,大明的那些官员,你以为他们不想唐明一统?他们是会支持越王还是会支持和他们一直作对的蜀王?
亲疏有别啊!”
“感情,当年皇后将长乐送走,还有这个深意?”李道宗猛然一惊。
他们兄弟关系这些年是越来越好了,聊的话题也就越发的深入。
“这么一说的话,越王会不会派人去谋刺那位,然后嫁祸给蜀王?”李道宗问道。
李孝恭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不过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以越王这些年的表现来看,他不会这般做,如今,他只要护住了宫里那位,基本上就是稳赢的状态,若是大明那位不幸,那他就是躺赢,基本上没有冒险的必要。
当然,他真要这么做了,其实也不用嫁祸,世人都会怀疑蜀王,但决计不会怀疑到他,因为宫里那位不会同意。
这会儿,更应该担心的反而是宫里那位的安危,宫里那位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这天下就真的要乱了。
大明那位搞不好真的会放弃南征天竺,马踏长安。
而那位看似老实的越王只怕也会暴走。”
“如此说来,蜀王还真就是个陪太子读书的命,你说这问题,士族那些家伙难道就看不透么?”李道宗一脸的不解。
李孝恭却是笑道:“别人看得比你我透彻多了,人家诗书传家一千多年,岂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