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王尚书也知道,虽然我元氏商行可能是民营商号的魁首,但在大明的皇商面前,依然不够看。”
“元行会倒是谦虚。”王玄策轻笑了一声,道,“旁人可能忘了盛乐这两字的意义,一开始,本官也忘了,但本官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究根问底,在看了大量的史料后,当知元行会之雄心壮志啊。”
“王尚书说笑了。”元平闻言,倒也不慌,他自然知道盛乐两字的含义,但这有什么,当下也便说道,“老夫也不过是怀恋祖辈之荣光,借此缅怀一二罢了,倒是让王尚书见笑了。”
他其实不在意,盛乐不过是昔年北魏的一座城池罢了,若一定要说它的特殊之处,也不过是昔年北魏的都城,而北魏的都城多了,从一开始的盛乐到后来的平城再到最后的洛阳,短短百余年的国祚,建都有三,这放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希望元行会真的只是缅怀一二吧。”王玄策闻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之前他们便已经开始怀疑这元平了,毕竟能让慕容戈心甘情愿作为棋子的人还真不多,这元平显然是一个。
虽然是落魄的皇族,但那也是皇族不是?
而且,以元平如今的能力,发生在慕容戈身上的事儿,反而能解释通了。
这天下,消息最为灵敏的一群人,除了专职此道的密谍,可能便只有四处行游的商贾,而大明商业发达,就算在郊外遇到一群商队,一般情况下,只要能拿出相关文书,都不会受人怀疑。
这就更方便元平做一些人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更何况,元平文帝后裔的身份,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吐谷浑的旧址上,是真的好用。
“那是自然。”听到王玄策这话,元平倒也不介意,自从让商贾围堵长乐开始,他便不介意会不会暴露了。
李承乾想做什么,他太清楚了。
有些时候,的确需要籍籍无名,藏得越深越好,但有些时候就必须得站出来,扮猪吃虎的目的是因为随时能发动突然一击,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一头猪……
只要没有证据,李承乾也不敢轻易对他做什么,虽然李承乾如今的名望极高,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有着老祖宗的遗泽,他在大明也是有着一定名望基础的。
要不然,他的生意怎么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元行会对之前商贾围堵长公主殿下一事怎么看?”说着,王玄策便走进了内堂,自顾自地便坐在了上首之位。
元平很自然的坐在了其旁边,这才愤愤不满地说道:“这等奸商,当斩!在大明,谁人不知长公主殿下最是仁爱,所创青天衙门也不过是为了解百姓之难,那些商贾居然敢为了小小商事便围堵长公主殿下,倘若长公主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灭其九族都难赎其罪。”
“若是我大明商贾都有元行会这觉悟,本官的工作就好做了。”
王玄策闻言笑道,“不过元行会作为盛乐行会之主,难道不知,当初围堵长公主殿下的人中,便有盛乐行会的人?”
说完,王玄策就这么盯着元平。
元平好歹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下也便是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王尚书可能有所不知,老夫也是后面才知晓此事,如今,那几人已被老夫踢出了行会,不管朝廷如何处置他们,老夫及行会都将大力支持。”
呵呵……
王玄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不管他是真这么做了,还是临时的想法,至少从这会儿开始,那几人决计被踢出了盛乐行会了,这是肯定的。
“元行会的确是我大明商贾之楷模。”王玄策笑道,“不过此番大唐封锁了唐明边境,的确对我大明商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如今本官忝为商部尚书,还需要元行会大力支持才是。
虽然如今大明的商业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本官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渡过难关。”
“那是自然。”元平立马说道,“在大明经商多年,老夫深知大明的商业潜力,而且,大唐的封锁也只是一时的,这边境早晚还得开,老夫岂能不懂这个道理。”
“如此甚好。”王玄策闻言,端起茶杯道,“本官以茶代酒,先行谢过元行会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要不给朝廷添麻烦,那便是做贡献了,还望元行会明白这个道理。”
“老夫明白的。”说罢,元平也端起了茶杯。
喝了一口茶,王玄策道:“大明立国不久,也是殊为不易,遭此一难,同舟方可共济,朝廷其实也知道,最近有一些宵小之辈,想借此机会在我大明搞风搞雨,但他们却是不知,我大明立国之根本究竟为何物?
这世上,从来不缺野心家,但太缺聪明人了。
本官有些时候,都替那些家伙担心。
他们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证据,殿下就拿他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