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自受,毕竟有五百假子在前,真不好为他辩驳什么。
但李君羡,那就是一个谶语啊……
“这就是皇权。”权万纪沉声道,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可能过于残忍了一些,但总好过真的因谶直接杀人好吧?
真要如此的话,那他也接受不了。
而且,像他们这种思维极度古板的老古董,最是维护皇权的。
“等一下。”杜楚客猛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说,大明的那位一直都在配合陛下?”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惊,“真要如此的话,那我们在这里折腾,是不是也是他们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陛下有这种心思,大明那位就这么做了,这就值得思量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两位安排好了的,那我们如今的一切行为,就显得有些……”王仁祐虽然没听太懂,但这会儿听他们这么说,当下也是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之所以能从一个县令直接检拔至如今的一郡郡丞,好似真和什么简在帝心无关。
似乎,他也只是这棋盘中的一颗棋子……
因为正是他的走马上任,士家才真正的在洮河郡落子。
这就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陛下和大明的那位有默契,这是必然的。”权万纪见两人这反应,哪还不知道他们是做给自己看的,这些家伙,既然有了决定,又岂会轻易的改弦易辙?当下也便说道,“不过陛下如今忌惮大明那位,也是真的。
这点儿,诸位倒是不用怀疑。
当然,陛下想借此削弱各方势力,更是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除非大家都不争,都不争的话,那各方的实力都不会受损。
问题是,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不争?
如今,我们该烦恼的问题,是郧国公和大明闹这一出,到底是他们真在厮杀,还是说做给我们看的?
别忘了,如今,那里可是聚集着双方加起来十数万兵马,真要是他们在做戏,有这十数万兵马,说是马踏长安都不为过。
更要命的是,长安还有一支长明军,随时可做策应!
如今,陛下又不在长安,甚至一些经年老将,都不在长安,又有几人是这十数万大军的对手?”
这才是权万纪担心的。
以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这长明军一直留在长安,哪怕大明的局势都严峻到了这个地步,大明还是没将长明军调回去。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也是一愣。
“不会吧?”王仁祐说道,“我从大明那边收到的消息,说是郧国公屠杀了大明一支百人小队,引起了民怒,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局面。”
“哼哼……”权万纪都笑了,偏过头看向王仁祐,问道,“李君羡全军被屠千余人,你看我大唐可有这声势?
还是说,你见我大唐百姓,可有一人冲杀至大赵境内,为我大唐武连县公复仇?
还是说,我大唐百姓就比大明百姓差这么多?”
听到他说完,一时间,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很多事情,没道理的,甚至都说不明白,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总要有个说辞不是?
这也是权万纪不愿意承认,甚至面对的。
当然,他也没去考虑实际情况。
大明立国这才几年,举国的百姓,活着的就是那口气。
再加上又有不少人在其中忽悠,能有这个声势,真就在李承乾的意料之中。
反观大唐,大唐的百姓,向来便是分工明确,真要打仗老百姓就并肩子上,官府还得担心你是什么意图。
国情不一样,又怎么能比较呢?
“确实该提防一二。”杜楚客想了想,同样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而且张亮这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既然知道了,他给自己谋划新的出路,完全说得过去。
再说了,他们自家陛下的皇位,不就是这么来的?
比起自家陛下,大明那位好似更有本钱一些不是?
“不过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陛下既然敢将陇西的大军都交给郧国公,自然也会另有安排。”一旁,王仁祐想了想,也开口说道,“真要到了那时候,估计宿国公也得南下了。”
同一时间,北方,程咬金在大帐中打了个喷嚏,骂道:“特娘的,这时候谁在骂老夫?莫不是张亮那匹夫?”
说着,程咬金便起身朝着帐外走去。
搓了搓手,看了看西南的方向,嘀咕道:“也不知道那边战事如何?”
这一眼,他仿佛又看到了昔年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