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李恪这才满意地走出了密室。
当李恪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看向郑旭,笑道:“郑大夫,如今本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若是士族不能给予本王最大程度的支持,本王可能真要打退堂鼓了。
趁着如今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本王向皇兄服个软,低个头,当个太平王爷也就是了。”
听到这话,郑旭的头都大了。
又来?
“殿下不应该这么说才是。”卢正举见郑旭看向了自己,这才站起身说道,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吾等决心辅佐殿下之时,谁不是尽心尽力?
谁又敢有半分推诿?
殿下这话,会寒人心的。”
他们当然有所保留,这是必然的。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在李恪身上。
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家人,那是几族人。
怎么可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万一都不能有!
“卢御史说得在理,倒是本王失言了。”李恪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本王如今的处境,大家都看得见,若是这个时候,大家都还藏着掖着,说实话,我们还是趁早商量商量,要不散伙得了。
至少还能保全一二不是?”
他倒是能理解各家的保留,这不废话么,换他,他也会有所保留啊。
又不是孤家寡人,谁敢轻易下重注?
“殿下这话倒也没错。”杨德闻言,也是急忙说道,“如今洮河郡的失利,大家也都知道,真要是一个不慎,陛下迁怒,之前我们做的可就都白忙活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之前李恪离开之后,他们也谈论过这个话题,的确,如今的局势,对他们也好,对李恪也罢,的确有些不利。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今的局势,其实是那两位默契之下刻意为之的。
“殿下倒是不用过分的忧心,郧国公和武连县公之死,其实都是陛下的意思,对我们而言,未必就是坏事。”郑旭适时说道,“这样,我们再问问族里,都说破船还有三寸丁,总归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他这就是在暗示李恪这时候可别放弃了,他们还是有余力的。
还别说,这时候,他们还真就担心李恪自己放弃了,真要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李恪闻言,笑而不语,这些家伙,不逼一下,还真挖不出他们的底蕴来。
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将众人都打发了。
……
与此同时,东宫。
房遗爱放声大笑。
“杀得好!”一杯酒下肚,房遗爱又嚷嚷了起来,“痛快!
那牛下的张亮,也有今天?”
之前,他们收到消息,说是叔孙槐等人战死之时,一个个怒不可遏,甚至准备去屠了张家,要不是长孙冲搬出了长孙皇后,搞不好这会儿的张家已经步了当年阴家的后尘。
他们虽然和叔孙槐不熟,但当年叔孙槐去少年军的时候,他们还是见过的。
甚至就连那面军旗,都是房遗爱去找来的。
“叔孙槐那些家伙,都是好样的!早知道会如此,当年就应该将他们留在少年军。”程处亮也是感慨了一句。
他们也没想到,叔孙槐那些家伙,如此刚毅。
“哟,你们这些家伙,还庆祝上了?”就在众人额手相庆之时,长孙冲推门而入。
“张亮那老匹夫死了,那不得多喝几杯?”房遗爱说得理所当然。
他和张亮倒是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只不过这家伙屠戮了叔孙槐等人,让他们有些义愤填膺罢了。
“行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长孙冲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才说道,“之前你们不是要去屠戮郧国公府么?”
“怎么,现在可以了?”房遗爱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这活他喜欢啊。
他和万俟璞一样,都是战争狂人,有屠戮的机会,他是真不想错过。
长孙冲摇了摇头。
见长孙冲摇头,房遗爱没好气地说道:“没这种机会你放什么屁?”
长孙冲也不恼,这家伙就这样,当下拿起面前的一杯酒,泼在了地上,嘀嘀咕咕一番后,这才说道:“郧国公府不能动,但你们是不是忘了,郧国公之所以有今日之果,是有因的?”
“因?”
房遗爱一愣,顿时不满道,“他娘的,有屁就放。”
“你是说郧国公的五百假子?”程处亮倒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长孙冲闻言,瞅了一眼房遗爱,笑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
鄙视了一番房遗爱后,长孙冲这才说道,“之前我们就收到了消息,张亮五百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