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家父之事,让兄长上心了。”说着,魏叔玉当即微微躬身。
他很清楚,长孙冲这决计是专门派人去问了的。
别人的好意,他向来不会辜负,这是教养,也是他在大明学到的东西。
“客气了。”长孙冲见状,当即将魏叔玉扶了一把,说道,“不过为兄今日前来,也是有事相求。”
“嗯?”魏叔玉闻言,连忙问道,“兄长有什么直说就是,哪儿有什么求不求的。”
“最近坊间的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了吧?”长孙冲倒也没矫情,直接说道,“如今这个局势,对于殿下而言,不算太好啊……
关键是人云亦云,老百姓又没有分辨谣言的能力,长此以往下去,殿下在大唐的声望,真就要被这些谣言给毁了。”
他此番可不单单是来通知魏叔玉,不过他也知道,魏家这段时间很是煎熬,在没有确定魏征如今的处境之前,他是真不好意思上门找魏叔玉帮忙。
至于说为什么找魏叔玉,其原因也简单,无他,魏家在清流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单凭这一点儿,就值得他跑一趟了。
魏叔玉闻言,当即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当下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之前因为家中的琐事儿,虽然听到了坊间的传言,但着实分不开身,作为大明的臣子,倒是小子失职了。
不过兄长放心,晚点儿小子就登门拜访,不敢说能消磨坊间的传言,但应该能起到点儿作用才是。”
清流不管在哪个年代,都还是能做些事儿的。
没办法,这些清流可能被所有人厌烦,但有些时候,绝大多数人还就是相信他们。
这就是清流。
铁打的名声!
“那就有劳了。”长孙冲当即笑道,“我们这些家伙,终究是比不上魏公的威名,有句话用在我们身上,最为恰当,人微言轻啊。”
别看长孙冲如今在大明也算位极人臣了,但是放在大唐,还真有些上不得台面。
一来是他太年轻了,二来嘛,他这个礼部尚书,本就是一个交易。
再说了,大唐的百姓,真没几个会认大明官员的。
这就跟拿着前朝的剑,斩当朝的官是一个道理。
“兄长言重了。”魏叔玉当即说道,“作为大明臣子,这本就是我的本分。”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长孙冲这才离开。
他倒是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直接去了长明酒楼。
他到的时候,王德全刚好在和房遗爱等人聊着什么。
自从当初有人围赌长明酒楼以后,长明酒楼门口,每日便有长明军的将士驻守。
不单单是长明酒楼,大明一系的商铺几乎都有这个配置。
“让你们护佑我大明一系商铺的安危,你们倒好,成天的在这喝起酒来了。”一进门,见到一桌的酒肴都快吃干净了,长孙冲便打趣了一句。
房遗爱闻言,笑道:“这又何妨?我们之所以派出军队,又不是真的在提防有人不开眼,如今还敢对我大明一系的商铺如何?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让长安的百姓习惯我大明的军……”
“你可闭嘴吧!”都没等房遗爱把话说完,程处亮就一脸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这张破嘴,啥事儿都让你露底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长孙冲,说道,“当初我就说别告诉这家伙吧,这家伙的那张破嘴儿,就没个把门的,改天回了日月山,让张二牛给他打个门栓,铁的!”
房遗爱闻言,当即就想站起来跟程处亮辩驳一番,不过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深以为然,顿时就蔫了。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张嘴儿缺个把门的,但他习惯了,一时半会儿真改不过来。
“你那边如何了?”程处亮鸟都没鸟他,看向长孙冲继续问道。
“魏公那边既然没事儿了,叔玉自然也能腾出手来。”长孙冲说道,“不过单单是清流,还不够,殿下这些年树立的正面形象,算是毁在这谣言身上了。
到了这会儿,我算是理解了殿下那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了。”
“老百姓就是如此。”王德全闻言笑道,“他们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对他们来说,什么有皇家密辛更刺激啊?
而且,人就是这样,做一百件好事儿又如何?做一件坏事儿,就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做一百件坏事儿又如何?做一件好事儿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所以,想要扭转此番谣言给殿下带来的负面影响,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个都烦。”房遗爱闻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些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脑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么?”
“人家不是看不出来。”程处亮说道,“人家就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你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