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还不知道吧?自打那包国维进了省立志诚中学之后,就没好好读过一天书。”
“不可胡说。”听到这话,秦老爷皱了皱眉头,显然十分的不悦。
丁大娘在府里多年早就吃准了秦老爷的脾气,秦家在杭城内世代经营,有个十几家典当行,但是秦老爷却是个老学究,平日里最喜和读书人文化人打交道,对于冒名顶替这种事情是最为不齿的。
“丁翠花!你少说两句,我们还有活计要忙呢!”见丁大娘将事情都捅到秦老爷这里,胡大顿时是急了,拉着她就想走。
秦老爷摆了摆手,虽没有官身却打着官腔:“胡大,你让她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要治她的罪。”
“松开我!”丁大娘一把甩开胡大的手,干脆破罐子破摔,挺了挺腰板说道。“老爷您平时繁忙不知道吧,那包国维已经留级两年了,这次学堂成绩拿个五个丁等,平日里就知道和那些个少爷阔少厮混,当别人的狗腿子嘞。”
“竟然有这回事?”秦老爷皱着眉头看向了一旁的胡大。
胡大叹了一口气撇过头去,沉默的结果不言而喻。
“哼!”秦老爷显然动怒了。“老夫好心为他介绍入学,没想到这包国维竟然是个不学无术善于钻营的小人!”
“哎呦可不是嘛老爷,您说这样的人如何能写出一幅好字啊,包国维我小时候也是见过的那一手狗爬字谁见了都摇头,我好心提醒老包他还不领情。”
秦老爷冷笑道:“真是‘小人无节,弃本逐末’,没想到那包国维竟是这等人,不好好学习也摆了,还搞出个对联蒙骗老父。”
虽然家里经营着当铺,但他始终自诩是一名“高风亮节”的读书人,对这种行为最为不齿。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胡大赶忙解释道:“老爷,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没啥大事,没啥大事。”
“你不要为他求情,既然这事发生在我府上,那包国维也是我推荐入学的,这个事情我如今必须管一管了。”秦老爷挥了挥手,对胡大继续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去将老包叫过来,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这.....”胡大满头大汗,心下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什么,快去!”
见秦老爷眼睛一瞪,胡大顿时不敢怠慢,朝着前院跑去。
不多时,步履蹒跚的老包面露焦急之色朝着后厨赶来。
“老爷!老爷!手头的事情刚刚忙完,我这才得到消息你回来了。”老包一路小跑到秦老爷面前,弯腰拱手说道。
见到老包,秦老爷的脸上明显和善了不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包啊,这半年辛苦你了,这秦家公馆上上下下都多亏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看着秦老爷熟悉的面孔,老包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说道:“老爷哪里的话,帮秦家公馆干活是我老包的福分。”
胡大见这场景松了一口气,想来以老包跟老爷的交情,应该没什么大事。
一旁的丁大娘则是撇了撇嘴,说不出的不服气。
但秦老爷话锋一转,脸上多了几分严肃说道:“老包啊,虽然你的家室我本不该管,只是咱这做爹的也不能太纵容孩子罢。”
先前在来得时候,胡大就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包。
听到被秦老爷误会后,老包顿时有些着急了:“老爷,您误会啦,误会啦,这真是我家国维写的。”
“嗨!”秦老爷叹了一口气,老包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自从妻子过世之后,对孩子就言听计从,他随即问道。
“听说包国维已经留级两年了,上学年也只拿了个丁的评级,此时当不当真啊?”
“这......这倒是真的,但国维如今发奋读书了,前几天晚上还连夜读书呢,这些日子听他说去了北山那边的图书馆。”听秦老爷说起包国维的成绩,老包快将脑袋埋到自己裤子里面了,但还是憋着脸辩解道。
“去图书馆?怕不是去找阔少爷当狗腿子去了。”丁大娘在一旁冷不丁地补上一句。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秦老爷痛心疾首地说道。“包国维娘死得早,你这个老头子又当爹又当娘的,不能这般溺爱。”
“老......老爷,国维虽然贪玩了些,但性子是顶好的,不坏。”
秦老爷指着门帘上的对联说道:“还不坏呢?你看看这对联,他是如何来得来的?”
“这...这是我家国维自己写的啊,我那天晚上亲眼看见的。”
秦老爷连连叹气问道:“你拿到对联是什么时候?”
“隔天早上,国维一早就给我了。”
“哦!包国维那个小子学习不行,骗人的手段倒是一流,前天在老包面前装一装,第二天来个狸猫换太子,啧啧这种孩子学坏咯。”丁大娘像是猜测到什么一般,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