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中看到了什么国家治理的哲理。
果然部分文人之虚伪,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
至于张之平文章里的内容,如今包国维的心态倒是极好,一点也没有被影响。
与面前这些小市民置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真要回怼,就得好好写文章怼始作俑者个哑口无言。
可现在他忙得很,貌似只能让这些跳梁小丑,跳将一段时间了?
但他更加怀疑的是,这篇文章恐怕不一定是针对自己的。
恐怕这其中,更多的是报社之间的博弈和竞争,为了销量的高低。
包国维还没说什么,车厢里面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切!装什么文化人呐!学个劳什子洋人有啥用,我看还是不如先前的故事,听起来舒坦,里面的一些小技巧也让人记得清楚。
比起你讲的这篇好上太多了,你这文章弯弯绕绕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说话的是那老太太,平日里在巷子里骂街惯了,如今跟这些文化人争辩也一点不蹙。
车厢内大部分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同,对于沉默的大多数来说,永远是接地气的,更加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
中年男人当即不乐意,愤怒地说道。
“嘿!你这个糟老婆子,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们听不懂!粗鄙!”
老太太也不甘示弱,叉着腰骂道。
“你可不要觉得我老太婆没见过世面,就你那两下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若是不实用,要酸秀才作甚?前清都亡了,就别再之乎者也咯!”
车厢内顿时乱糟糟的吵作一团。
中年男人明显不如老太太,没有什么吵架的经验,三两下子便被骂的哑口无言。
马褂老头打着圆场,连忙将两个人给分开,嘴里连连说道。
“诶呦,莫要吵咯,莫要吵咯,都是些小事,要吵到孩子咯!”
“呜!”
火车鸣笛声忽的响起来,整列火车开始运行,车厢之内众人都被吓了一个趔趄,
列车员在前方大声喊道:“火车开动!各位乘客小心摔倒!火车开动!”
随即这两人才悻悻然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各自撇过头去。
章太炎听罢这些争论,仅是微微一笑,他对于张之平作出了评价。
“张之平我倒见过几次,惯是会写些风花雪月,现在看来写策论也如同空中楼阁一般,令人耻笑!”
他拍了拍包国维的肩膀,似乎是害怕对方冲动,继续说道:“莫要放在心上,跳梁小丑尔。”
包国维则是说道:“学生如今倒是没有精力应付了。”
“以你的性子,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章太炎知道这个徒弟是性情中人,不是睚眦必报,但必定以牙还牙!
包国维微微一愣,感觉自己的心思越来越逃不过章太炎的眼睛了,随即说道。
“倒是被先生看穿了,比起这些空洞的言语之争,学生以为,更能说明问题的,是脚踏实地的真实情况。”
“哦?”章太炎挑了挑眉头,十分的感兴趣,将手头的书籍放下。“仔细说说。”
“我若是跟他意气之争,在报纸上开展骂战,反倒是落了下乘。”包国维认真解释说道。
“学生的目标是解决疫病,并不是与他置气,
所以仅仅需要今后解决疫病之时,将一切经验总结归纳,形成一份完整处理疫病的经验报告,届时便可以登报分享给各个省市。”
他摊开手说道:“届时任何的诋毁流言,在真实的数据和文字下面,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一吹就破!”
这番话说完,章太炎当即眼前一亮,他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方法,仔细思量一番便越觉得妙。
若不是在车厢之中,恐怕这个时候会大声笑出来。
“不错!不错!”
他连连点头,对于包国维的回答十分满意,面露红光地说道。
“此乃阳谋也!那张之平想的是个人利益之争,而我之徒儿所想的则是天下苍生福祉,这之间的眼界格局,高下立判!”
章太炎显得十分的快意,从心里升出一股子油然而生的骄傲。
恨不得在心里面呐喊说道。
这是我章太炎的徒弟!
快看看这是我章太炎的徒弟!
连不经常说话的高为新,随之看向包国维的眼神中,都多了不少赞许。
见章太炎如此夸赞,他言语之中都有些嫉妒了,不免问道:“秉文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包国维倒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非要说的话学习过教员的文章算不算?
他回答说道:“倒不是看了多少书,温故而知新,抓紧核心矛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