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支持包国维的普通文人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连在北平的胡适之都关注了南方的这场文坛论战,他本人没有发表文章,但与友人商讨了一番,在对方的文章也加上了自己署名。
算是在这场文坛“盛事”之中挂了一个名。
......
“各位不要急,不要拥挤,咱们已经开辟了三个捐款箱,若是大额的捐款可以将善款寄到这个地址。”
募捐会场之上,高为新招呼着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扯嗓子对乌压压的民众们大声喊道。
仅仅过了几日,募捐会的风评就瞬间逆转,从原先的多方质疑,到如今的万民支持。
甚至于前段时间的争端,都为章太炎所发起的募捐会更加拓宽了热度。
民众都是从众的,之前听说这个募捐会好像不靠谱,便都处于观望状态。
而最近在报纸上听说,哪个大人物又捐了多少多少钱,甚至于似乎国府都下场正式支持了。
前段时间对于疫病的恐惧,如今演变成了对于捐款的热情,乃至于贩夫走卒都能够抠出一些硬币,郑重地投入了捐款箱之中。
而许多大学的学生们,在募捐会上当起了气氛组,一有人捐款他们就在旁边发出了惊呼之声。
甚至于在看到普通民众捐款的时候,他们有些人还会热泪盈眶。
学生都是纯粹的,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他们大多数人都怀着赤子之心,真正的为国家为民众付出自己的一腔热血。
老杨今天得了空,听说这里有募捐会,还是跟包先生有关系。
他当即二话不说,从平日里攒出的钱里面抠出了五块银元,郑重地在红色的募捐箱前面投了进去。
“喔!”
“先生高义!”
“一个黄包车夫尚且如此,那些个洋场舞厅先生们,怎么好意思无动于衷的?”
......
他刚刚准备离开,便听到周围学生们的欢呼之声,夸赞之声,简直是不绝于耳。
老杨还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摸摸脑袋,然后朝着诸位学生们拱拱手。
随后走出会场的时候,他还情不自禁,也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炳麟兄,当初你可曾想过能有如此的盛景啊!”
最近文坛的风刮了起来,杜月笙也回去恶补了一番文化知识,近来学了好多之乎者也,说话倒也像模像样起来。
章太炎有些激动,他颔首说道:“我原先只是想着,能在沪市找到一些好友,稍微扩散一些影响力,若是能够让些实业家也参与进来,便是再好不过了。”
他如今的法令纹有些深刻了,但在此刻也舒展开来说道。
“若是在古代,此番景象便可用四字来描述,民心可用!”
“我原也觉得国人是有些愚昧的沉睡的,如今看来正依秉文所言,他们只是沉默的大多数而已,只是缺乏有识之士的带领。”
冥冥之中,章太炎的观念似乎有一些松动了。
杜月笙则是痛快地大笑说道:“炳麟兄,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啊!”
“先前我们俩还在头痛呢,我在国府还是有些人脉的,在报社这边也能够说上一些话,但这需要时间运作,而且谣言也难以消除。”
他眼里冒着精光继续说道:“秉文这手简直是釜底抽薪,可是好好打了那些狗娘养的脸一把!”
痛快之下,他下意识地爆粗口了,饶是杜月笙也不能够因为别人说了两句,就冲上去给人家报社封了,这是会败名声的事情。
更别说后续的各种麻烦,所以杜月笙憋着一股子气呢,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特别是看到平日里可恶的那些报社,被学生们抵制得都快要关门。
这种感觉比将刀子捅进敌人心窝子,还要爽快一些。
他算是明白,文人之间的攻讦,为什么那么喜欢让别人身败名裂了。
这硬刀子哪有软刀子好用?
听到这个,章太炎倒是没有多少兴奋,对于包国维的才华和天赋,他早就认可了,心中甚至将其划在了接班人的位置上。
但他更加觉得,自己如今像是一只护不住幼崽的老鹰,这个徒弟成长的太快了,锋芒绽放的太过早了。
不由得不让人忧虑。
章太炎揣着手说道:“我如今倒希望他,能够好好读书,今后能够留学国外,学成归来再为国家好好效力,能够有所建树。”
这话语里面,体现了一个师父的殷殷期盼,杜月笙一时间倒有些感慨了,看向自己的那些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包国维如今这么优秀了,章太炎还尚且如此严厉。
自己可不能太过于松懈了,一时间看向身后的那些徒弟,眼里里面便出现了一丝锋芒。
杜月笙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