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维当做的亲人了,甚至觉得自己比起包国维本人,更加关心他的声誉。
黄伯惠紧紧皱着眉头,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我联系过秉文了,他让我不要着急,一切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很快事情便会有转机。”
“随后他便不回我了。”
他还不忘记安慰一番自己。
“放心吧,秉文每次都能扭转乾坤,这次也是一样的。”
张景昌则是为他泼了一捧凉水。
“这次和从前可不同了,从前包国维可以用辩论,据理力争,可以在许多人的攻伐下面,用一首《回答》痛快回怼,扬名天下。”
“可这一次又如何?不仅仅是平日里怨恨他的人,在攻击包国维,连曾经支持过他的,赞许他的前辈们,都开始反对他,这一回包国维算是玩脱了。”
一口一口抽着雪茄,黄伯惠抽烟的速度越快,显得他内心越发的焦躁起来。
“太炎先生那边我也去信了,但是他没有回我。”
“林玉堂先生那边我也联系了,他将我痛骂了一顿,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害!”黄伯惠叹出一口气说道。“我们没有办法,或许那些先生们会有办法呢?”
“又或许,秉文会有不同的想法吧?”
......
“秉文,这个事情我看你还是最好出面道歉一下,你还年轻,还有着大好的前程。”
院子里面,徐志摩和一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包国维的住所。
得到了对方的首肯,愿意花上一个早晨谈一谈。
“过了一个星期了,是该说说话的时候了。”
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徐志摩、张伯颂以及戴望舒几个参加当日演讲的学界名人,脸上都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们觉得包国维终于肯退缩了,肯松口了。
便纷纷劝说道。
“秉文,作为一个长辈,我也与你师父太炎先生有些交集,我深知你年少,总是有些孟浪的行径,总是有跑偏的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呐!”
张伯颂捋着胡须,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不由得教育说道。
紧接着戴望舒便忍不住说话了。
“秉文,我与你有一面之缘,觉得你的文章诗歌实在是对胃口,本次实在是外界对你的一个误解,你出言道歉一番,顺应一下大势,以你曾经的功绩,相信这一切一定能够翻篇。”
三个人眼神热切,说实话都是为了包国维好。
按理来说,借坡下驴,像是包国维这样的年轻人,可能抛不开面子,这下子有了台阶,应该同意才是。
可这个混不吝的家伙,喝了一口淡茶,坐在椅子上,有些奇怪地说道。
“诸位只是说这些么?“
“包秉文!”张伯颂一拍桌子,显然是怒气上头,作为一个长辈,他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误入歧途的少年天才。
可他才刚刚打算说话呢,包国维却提前开口了。
“针对于外界的风波,在我看来,许多人并没有读懂《枪炮、病菌与钢铁》这本书的内涵。”
话说得越来越狂了,戴望舒的拳头颤抖,感觉自己心底,那个曾经高大无比的包国维,此刻好像崩塌了一般。
又听包国维说道。
“这世间太多人,人云亦云,或者是有了刻板印象之后,带着自己的情绪,才读的这本书。”
“可就算是大师,也不能够在自己领域之外,全知全能。更不要说在这种混杂的领域之内。”
“民主不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暴政,也不应该是独裁,我从来倡导的都是民主集中。
是不知道大家是否看过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创作的《乌合之众》。
在我看来,很多时候西方的民主正是这种乌合之众。”
挑了挑眉毛,包国维对在座的大师们说道。
“或许,先生们还有外界的大师们,应该重新读一读《枪炮、病菌与钢铁》这本书,会有更多的收获。”
戴望舒眼神呆滞了一下,心底不禁呐喊说道。
这个家伙,他好狂啊!
可是,听起来又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此刻,他内心包国维高大的身影,似乎开始一点点的重新拼接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