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张景昌差点跳起来,这个点不可能再有其他人,送过来稿件了。
所以,他与黄伯惠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希望。
黄伯惠还是有些不确定,他连忙问道。
“那人啥样?”
小侄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
“走走走!快些去迎接!应该是秉文府上的人。”
黄伯惠拉着张景昌朝着外头走去,一边走脸上还不由得露出笑容。
“秉文府上素来有些怪人,他自己也喜欢结交很多奇怪的朋友,比如那个曹晏海,就是看起来呆呆傻傻,实际上武力超群,甚至觉得秉文是有真功夫的。”
“我也是知道的,听说之前秉文在杭城的时候,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朋友,喜欢理一个中分头,总是穿一个背带裤,实在是令人惊讶啊!”
而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黄伯惠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着张景昌说道。
“不成不成,你瞅我这胡子拉碴的样子,去见到秉文府上的人,不太合适。”
张景昌有些无语,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黄伯惠,觉得他颓废得糊涂了。
“只不过是秉文府上的人,又不是秉文先生本人,社长你那么隆重干什么?快快快,咱们去看看稿子。”
“也对......”
不多时,二人就冲到了大门口,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先生。
他戴着一幅圆片眼镜,面容清癯,五官端正,像是一个儒雅学者。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稿件。
只是黑白相见的头发杂乱,甚至有些还竖了起来,显得异常有个性。
特别是,他脚上身穿的布鞋,还破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黑漆漆的脚丫子。
远远的,黄伯惠有些局促,他立即行李说道。
“先生您好!”
老先生扭头过来,眼神有一些迷离也有一些凶狠,他疑惑地看着黄伯惠说道。
“你认识我?”
大侄子立即出来,为黄伯惠介绍说道:“先生,这位是我们《时报》的社长。”
听到这个,老先生立即激动起来,扑了上来将黄伯惠抓住说道。
“你便是黄伯惠?《时报》的社长?”
黄伯惠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可老先生却不由分说,将一份稿件拿了出来。
“来来来,赶紧将这份稿子刊登,然后发布到沪市的各个角落,事态已经刻不容缓。”
黄伯惠很懵逼,但是知道什么是正事儿。
立即接过稿件看了起来。
可这才第一眼,他便连连摇头说道。
“先生,您是不是拿错了稿件。”
“拿错了?”老先生十分疑惑地凑过来看了一眼。
“没错啊!我昨夜刚刚写的,你看墨迹还未干。”
黄伯惠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肩膀都垮了下来,脸上有些愠怒说道。
“先生难道和秉文先生没有关系?”
老先生本有些疑惑,可是听到包秉文的名字,当即眼睛亮了起来。
他身材高高瘦瘦,一把揽住黄伯惠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道。
“说是没有也没有,说是有也有,但你若非说的话,我愿作包氏门下走狗,但如今与他并未有过交际。”
老先生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那您这篇文章?”
黄伯惠这会儿,脸上的愠怒转为了彻底的失望。
老先生却来劲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
“如今文坛奸佞当道,我看不过眼,便写了一篇文章特来投稿,顺道与你打听一下秉文先生的住处。”
“你不是秉文先生派来的?”
张景昌失望地大喊,一拍脑门,知道两个人太急了,情急之下认错人了。
“此话怎讲?”老先生又挠挠脑袋,显得有些滑稽,连他都觉得双方的对话,驴头不对马嘴。
“那你是谁?”
黄伯惠已经不想应付了,但是看对方器宇不凡,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话,老先生当即扬起了自己的脑袋,十分骄傲的自我介绍说道。
“吾乃厚黑学门徒,李宗吾是也!”
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随后转头就走。
......
前往杜府的路上,几人改变了行程。
“与其去《时报》,不如去拜访一下杜先生,以他在沪市的影响力,帮助我们一些小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刚刚出门,包国维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老人与海》的稿件,可以让曹晏海送过去,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好好运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