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则是鼎鼎大名的钱玄同!
想了想,包国维也理解了。
出门在外,谁还不多弄几个马甲呢?
钱玄同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与刚刚认识一会儿的人,便推心置腹。
这年代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既然如此,包国维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在下周明诚!”
......
旅途漫漫,民国时期想要从姑苏到达津门,并不是一条通路。
乘客从姑苏出发,先要达到金陵,再乘坐渡轮过长江,到达津浦铁路。
这是连接华北和华东的重要铁路。
包国维与钱玄同相谈甚欢,几乎无所不聊。
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去探查对方的身份,仅仅做学术上的讨论。
于是,就算是换乘,也同样是买在一起。
聊到尽兴之时,钱玄同不免感慨说道。
“明诚,你真的不打算与我去北平么?你如今虽只有二十五岁,可要当上一个讲师也并不是难事。”
钱玄同自然是要回北平的,看到这个周明诚之后,不由得升起了惜才的想法。
包国维笑着拱拱手,想到自己今后在北大见到这位先生,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的表情,便觉得有趣。
随即拒绝说道。
“先生不必再提了,我此去津门乃是有急事,若有机会一定去北大与先生求教。”
见对方态度坚决,钱玄同也不好坚持,只能点点头。
“好吧,明诚你可一定要来啊!”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两天一夜之后,到达了津门火车站。
钱玄同和包国维一起下了车,他要去北平,是需要下车换乘的。
在津门火车站这里,二人算是正式分别了。
钱玄同拱拱手说道:“明诚兄弟,就此一别还望保重,今后我在北大等着你,再与我辩论个三天三夜。”
包国维笑着点点头。
“一定赴约!”
临走的时候,包国维给了对方几百银元,他知道如今的北大教师,收入都很拮据,不知道被拖欠了多久的工资。
这些钱,肯定是对方必需的。
推迟了一两次,钱玄同一路上见识到对方的出手阔绰,最终还是收下了,他是真的缺钱。
临别时,他不免作揖感动说道。
“明诚兄!此份友谊我必定铭记在心,所借钱财今后一定奉还。”
离开了津门火车站之后。
钱玄同立即找了一个报摊,报童找了好一会儿,才递给他一份报纸说道。
“喏!这便是包秉文先生的相片。”
钱玄同看向报纸上,那个糊成一片,身穿西装的少年,哪里认得出具体相貌。
唯有那一撮标志性的油头,令人印象深刻。
可这样的形象,与火车上的那位周明诚,相差太多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
“许是我多心了?”
......
乘坐着黄包车,包国维好不容易找到了侯德榜先生的住所。
三年前,侯德榜先生便已经担任了永利化学工业公司任总工程师,兼塘沽碱厂厂长。
1930年的天津,想要找到侯德榜,去塘沽碱厂绝对没有错了。
包国维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牌匾,压了压帽子,朝着门口的安保走去。
曹晏海率先两步,递出一封信问道。
“你们侯厂长在吗?引荐一下。”
安保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一下曹晏海,有些不悦地说道。
“你们是谁啊?找侯厂长干什么?”
包国维拉了拉,一向鲁莽的曹晏海,上前一步说道。
“鄙人包国维,麻烦告知侯厂长,乃是太炎先生介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