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于我看来,《菊与刀》通过分析曰本民族之秉性,再结合历史,同样也开创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式吧,二者应该没有优劣才对。”
“不不不。”王国维连连摇头说道。“比之《枪炮、病菌与钢铁》的历史性,《菊与刀》更加像是一个另外分支,包秉文使用的文字通俗易懂,即便是这类学术性书籍,也能够让人看得津津有味,可在我看来,这期间少了学术性,多了个人情感,更像是想要激发读者之民族性......”
王国维自己分析一通之后,觉得还需要中肯一点,补了一句说道。
“于历史学上来说,《菊与刀》或许没有那么好,可于时代而言,《菊与刀》所呈现出的,正是咱们国家如今需要的,蓬勃的民族性!”
......
两位先生才华横溢,在《菊与刀》还有包国维的两个话题上,谈天说地。
时而因此能够争执得面红耳赤,时而又会因为观点的认同惺惺相惜。
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国维感受到周身的温度渐渐降低,打了一个冷颤。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由得摇头说道。
“宣仲兄我该回去了,再晚便要鸡鸣报晓了。”
赵元任也觉得太晚了,清华教师的校舍也不够大,便起身相送。
打开房门之后,二人都感受到一股子寒风吹过,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沿着校舍间的小路,赵元任感慨说道:“与静安兄这一叙,我受益良多,明日可以就此写出一篇文章了。”
“不敢当不敢当,宣仲兄也于我多有启发。”王国维连连拱手说道。
斑驳的树影,时不时在二人身上掠过。
赵元任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仰天缓缓念诵出两句诗句。
“古人曾言,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此情此景,若是任公在此的话,一定也会对于《菊与刀》这部作品大加评价一番,是褒是贬未可知,也或许会看不惯包秉文的一些行径,或许会赞赏他的一些作品。
只可惜斯人已逝......”
王国维自然知道,这个“任公”便是梁启超的字。
他曾经与王国维、陈演恪、赵元任,四人一齐被评为“清华四大导师”。
其中的梁启超,年岁最大,更是历经晚清、割据、军阀等多个时代,见证了无数华夏耻辱的发生。
于这一辈文人来说,梁启超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只可惜,去岁梁启超已然去世了。
而一年后,包国维才名声鹊起。
王国维同样看向了散发银色光芒的月亮,笑着说道。
“宣仲兄不必猜测,任公定然也会对这包秉文大加赞赏!包秉文之秉性正是他所喜爱的!”
“许是吧!”
......
第二日清早。
常凯申如往常一般,前往位于国府路的总统府。
站在露台之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色,路边发黄的树叶,预示着冬季的到来。
感受到空气中寒意,想到如今的国内局势,常凯申本想站在办公室的露台上,赋诗一首。
可憋了半天,一句也说不出来。
悻悻然地回到办公室,他看到了放在桌面上,崭新的《菊与刀》。
那是王训恩今早刚刚送来的。
坐了下来,常凯申翻开了《菊与刀》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