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邓管家不免神秘地说道。
“自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我们的未来姑爷包秉文先生,如今写了一本《菊与刀》,已然是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各大报纸都在报道呢!”
“听说过一些,但不知到底写了什么,咱们大多没读过多少书,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一名老婆子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在章府被雇佣的下人,多少都会粘上一点“文气”,年轻一些的,还会跟着章太炎读一些书。
章太炎来者不拒,即便是对于府上的下人,也从来没有歧视的意思。
对于老婆子来说,已然完全过了读书的年纪,可还是想在章太炎这里,熏陶一些文学气息。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他们深信这一点,即便只是自己沾染上“文气”,也能够让家里读书的孩子,成绩更上几分。
这一点,跟后世人们与偶像握手之后,不愿意洗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年老的下人觉得惋惜,倒有一名读了一些书的年轻下人问道。
“秉文少爷可是厉害的,只不过老爷与先生们讨论这《菊与刀》,为何不准人打搅呢?咱们在一旁不作声,动作也轻巧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邓管家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笑而不语地说道。
“自不会是这么简单......”
看到下人们眼睛里越发求知的目光,邓管家轻巧地说出一句。
“如今,秉文少爷已然是老爷的支柱啰~”
就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让下人们一头雾水,一时间,他们对于这庭院之间会发生什么,更加的好奇了。
......
一个小时后,庭院之中。
“枚叔兄,咱们还要继续读下去么?我已然口干舌燥了,要不传阅如何?”一名头发胡须皆是花白,唯有眉毛乌黑的老者,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看向正端坐在对面的章太炎说道。
章太炎挑了挑眉头,停下了自己喝茶的动作,看了一眼老者说道。
“叔伊兄,你可不能够偷懒啊,你作为闽地侯官人,口音有些重是正常的,可与我们授课而言是不利的,我叫你读这报刊的内容,也是为了你好啊!若不正音,你如何能够在咱们这国学会,将课业给讲好呢?”
陈衍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能够叹了一口气,继续看向了手中的报纸。
他乃是这四人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甚至还是前清的举人,如今已然有七十四岁的年纪,可面对起章太炎来,陈衍依旧是毫无办法。
此人便是这个性子,陈衍向来好说话,想着对方说得也有理,便继续读了起来。
“先头说到,乃是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古籍方面的专家,刘文典之文章,他在文章中写到:
对于《菊与刀》这部书,我自出版伊始便开始阅读,如今已然反反复复读了许多遍,不自觉地便会将其与《枪炮、病菌与钢铁》做比较......
于我个人而言,可以评价为历史学界的一部具有极高学术价值的著作,包秉文延续其在《枪炮、病菌与钢铁》所创造的历史研究方式,给我们完善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历史研究视角,于古代历史研究而言......
在我看来,其讨论的日本等级制度、明治维新对于传统文化等级的冲击和改变,不仅仅给我们预示了曰本国的威胁性,也提供了一个极高的学术价值,这本书我敢于断定,他会在整个历史社会学之上占据一个重要地位......”
陈衍作为一名前清举人,更加精通经史训诂之学,尤其擅长于诗,对于这些文字读起来实际上也是得心应手的。
只不过因为闽地方言口音与官话,实在是相差甚远了,所以听起来有些别扭。
章太炎闭目养神,一边听着,一边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直到对方停下来,他才意外地说道。
“继续念!叔伊兄继续往下念啊!念念其他人的!”
听到这些以后,章太炎显然脸上的笑意越发藏不住了,原本苍老的脸上,增添上好几条褶子。
旁边有一位先生,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他略带笑意地提醒说道:“枚叔兄,陈衍先生如今乃是七十余岁的人了,你便不要为难他啰!”
说话的先生年轻一些,他是一个标准的国字脸,略有些胖,嘴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
这位名字叫做李根源,更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他早年作为前清派遣出的留学生,在曰本士官学校学习各类战斗知识,后续更历任北洋、国府要职。
不过前些年,因为看不惯国府之中的贿选风气,毅然辞去了自己的职务,后续便回到姑苏办起了私立童学,时常会做一些研究。
他与章太炎乃是至交好友,自然知道对方的性子。
丝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